尤枝枝讪讪,她也并不是那么想,只是好奇,方才不过是嘴快了些。
可她正要解释,玉枢与方一方六进屋来,她识趣地隐到东方溯身后。
本是方六有事禀报,可他进屋后迟迟未说话。
“事情如何了?”东方溯抬头,凝神看向方六。
方六踟蹰半刻,目光瞪着尤枝枝,似是在说:有外人在。
“无妨。以后无论何事都不必避讳她。”东方溯薄唇轻抿,淡声道。
方一拍了拍方六的肩膀,笑容可掬,“是了,大人之前就说过,枝枝是自己人了。”
枝枝!
叫得真是亲昵。
尤枝枝闻言,眉目清淡地朝方一嫣然一笑,在这府里,她还是有相熟之人的,
方一只顾着打圆场,没留意东方溯一记眼刀已射到跟前。他背脊滚过一阵冷冽寒意,差点跪了。
他把自己方才说的话一字一字掰开细想了一遍,只找出了一星半点错处:
“大人,属下说的是尤姑娘。”
大人何时这样小性了?
正事还没说呢,尤枝枝感到屋内诡异遽然的氛围,赶紧开溜:“大人,奴婢告退了。”
正巧,她不想在这里面伺候,他们说的话更是半分都不想知道。
“老实呆在那,继续研磨。”东方溯面如冷霜,喝住尤枝枝后,才问起方六,“皇陵那边如何了?”
方六未再多说什么,直接禀告,“禀大人,二皇子已经被圈禁起来。他整日咆哮,要求见官家,还嚷着自己是皇后之子,他迟早会出来。”
“真是狂妄,愚蠢不自知。”方一冷哼一声,抱剑讥讽。
方六凛然问道,“大人,要不要咱们现在就把他处理掉?”
尤枝枝手一颤,几滴墨点落在东方溯白袍袖上,
“怕了?”他一双冰眸倏地笼上层嗜血的寒意,仿若魔神降世,轻易贯穿人心,
手里的方墨从手里跌落,她嗓音不觉在发颤,“我,我没有。”
尤枝枝不是被杀人之事吓到,而是她想到了之前只听说二皇子染病去世的闲话,现在才知道,八成之前就是他的手笔。
“找个生病的由头,不必急于一时,务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定人生死仍能神情冲淡平和,也只有东方溯了吧!
方一踏前一步,拱手道,“大人,这事就交给属下去办吧,属下已经有了城算,前儿个他刚因□□无度被官家撞见,不如直接让他牡丹花下死。”
这似乎是前世太子的死法吧。
“去办吧。”这是允了。
上两世,被押在皇陵的本是太子,如今倒是内外颠倒,只是死法没变。
那上一次谁又是始作俑者呢?
二皇子肯定难逃干系,但上次寿诞看着二皇子没什么谋略,难道背后还有什么人?尤枝枝袄边被绞起一片,皱巴巴似她此刻的心情。
这就是东方溯说的局势?
她甚至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所以,上一世她杀了东方溯,还是不明不白被杀了。昨日,被黑衣人追杀,她都不知道这一世到底得罪了谁!
“此事如此顺利,还多亏了尤姑娘鼎力相助。”正出神,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我?我什么时候?”她哪有这么腾讯嚎整理本文欢应来玩衣二五以四以四乙二大本事,上一世只做了毒杀东方溯这一件事,脑袋就差点绞成浆糊,她如今可不想掺和这些,
“奴婢哪有这样的能耐。”
“尤姑娘过谦了。”方六唇角冷俏带讽,“属下一直有一事不明,尤姑娘是如何未卜先知?得知二皇子会在楚尚书寿诞上以龙袍嫁祸太子?又为什么像亲见一般,说太子会被罚守皇陵,而后纵欲被官家撞见,被废。”
“这不是太子好好的嘛!”尤枝枝一双大眼如同没进冰晶,乌灵乌灵的,“我之前那些说的是我以前在家跑到镇上听的话本子,大人不会信以为真,还拿来用了吧?”
装傻充愣方六见得多了,“事实上……”
“方六!”东方溯神情倍显冷俊,“你很闲吗?”
方一猛踢了他一脚,“快闭嘴。”上次大人问这话,他可是陪练后几天没下得了床。
“还有事吗?”明显不耐。
玉枢将一个册子呈到东方溯案前,是个绿底竹叶暗纹请帖,“今日收到东方府的帖子,过几日便是每年一次的祭祖,往年大人皆是不去,今年……”
“不去,以后这种事不必禀报。”他双眉如墨轻轻挑起,勾勒出一双阴凉而深邃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