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面子哪有银子重要。回头你有气再冲我撒,求求给我家大人留个脸吧!
她见尤枝枝不买账,快速快速转移了话题,“我最近听到京都里传着一个惊天大八卦,说妹子看上了我家大人,妹子今天怎么害羞了?”
“我什么时候?!”尤枝枝听到这话,那双宛如繁星的眸子瞬间瞪大,仿佛是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如同春日里的柳叶般弯曲,凝聚起一股怒气。
栓子隔着兰芝而坐,此时探过身来,小声提醒尤枝枝,“枝枝,我也听说了,这事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都说你要强行留中书大人在府里当面首。”
这话可把尤枝枝吓得够呛,似是自己不为人知的丑事被曝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可在座之人除了她外,脸上不同程度闪过丝丝尴尬,却没人表现出惊讶。
这已经是无人不知的秘密了。
她迅速看向东方溯,见他面色如冰封的雪山般沉寂,可她却无端感受到雪山下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尤枝枝强行咽了口唾液,试图解释,“这件事不是我传出去的。”
可那日屋里只有他们二人,难不成是襁褓里的小青梅嘛!
他神□□淡如冰,眼神深邃如海,让人无从窥探,只能等待着他主动宣判,
“是我传出去的!”
“什么!”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众人错愕得无以复加,都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尤枝枝更是心中一凛,双臂陡然颤动,小青梅感受到母亲的情愫变化,不安地“哇哇”大叫起来。
尤枝枝哄着小青梅,心里纳闷又忐忑:东方溯又在谋划什么惊天大计划嘛!她可不想成为被算计的其中一人。
最难以接受这个消息的还数兰芝,“大人,您是开玩笑的吧!!”
“没有。”他语态坚定。
栓子:“那肯定疯了。”
兰芝捅了他一锤。
又听见东方溯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道,“我没疯。”
每个字都如同磨砺过的玉石,圆润而坚定,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动摇,都承载着他的信念和决心。
屋里空气压抑而静匿得可怕。
玉枢适时又挑起一个新的话题,“尤姑娘,这是小青梅的闺名,您过目是否喜欢。”
尤枝枝一听,念了那么久的名字终于起好了,迫不及待接过来看。
“萱瑶。”尤枝枝念出声,“好名字。一听便是美好的寓意。我喜欢这个名字,像是替我说出了为人母亲对孩子的祝福和希冀。”
“珍贵如瑶,快乐如萱。”玉枢解释着寓意,神情复杂地看向东方溯,似叹似喜,“尤姑娘喜欢便好。”
这个名字实则并非出自玉枢之手,而是东方溯想了整一百个名字后选出来的,可他怕说是自己起的名字尤枝枝不接受,只得让玉枢代为转交。
只要尤枝枝喜欢,谁起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栓子送的礼物仍是一只烤鸡,昙花仍是一本菜谱,只是这次的菜谱比之前华贵许多,不仅有图画,还有文字,是他请了太医院和御膳房一同为小青梅绘制的食谱,从三个月到三岁,一日三顿,几乎没有重样。这样的用心是无人能及的。
东方溯这一局又输了。
至于荷香,她的礼物有些极其特殊。
只见荷香步履沉重离席,绕到桌前郑重跪下,将自己过往所做之事一五一十详细说了。从东方毅用表哥之时诓骗于她,让她下毒毒害东方溯,到她发现表哥之事有假,在投奔尤枝枝时,却不料被东方毅的人再次跟踪,导致了尤枝枝的篱笆院多次遭遇刺客,之后还被劫走。
说完,她眉眼间似是卸下了千斤巨石,前所未有的轻松,等待着尤枝枝对她的宣判,无论是严刑拷问、投入狼窝,亦或者投入大狱凌迟她都毫无怨言,只求赎罪。
时间一滴一漏地过去,没人催促尤枝枝,荷香的事情,早在昙花密令进思透露给尤枝枝的时候,在座的诸位便一个接一个地都知道了。
栓子搭在双膝上的手紧紧攥起,他听到荷香做的那一切时,不知道有多恨,又有多气,他当即找到了荷香,想把她揍一顿,可他又无法对女人下手,一双手愣是在柱子上锤出了坑洼。
他想过把荷香碎尸万段,可到了这个时候,又忍不住想替荷香求情,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他从不干涉尤枝枝的决定,且会无条件支持,这次也一样。
尤枝枝身体微微晃动,哼着小曲哄着小青梅入睡,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那双如同秋水般的眸子充满了慈爱和温暖,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滞,万物俱消,只剩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