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霖心中微动:以易璋的年纪,他的“兄弟”,岂不就是……
易璋:“我们小时候学琴,都是奶奶带入门的。那个时候,就是奶奶坐在琴凳一边,我或者弟弟坐在另一边,她带着我们熟悉按键。”
时霖说:“听起来真好。”
“是吧?”易璋还是笑,眼神当中怀念愈多,“我本身只能说‘学会’了,但我弟弟在弹琴上是真的很有天赋。后来他直接去国外音乐学院读了钢琴相关的专业,现在是职业钢琴演奏家。”
时霖干巴巴地:“哇哦。”
这个剧本他熟。正因为身在国外,所以白月光在应听颂需要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及时出现在他身边。真正陪伴着应听颂的,一直都是他的委托人。
然而应听颂就是能一边享受着来自委托人的照顾,一边继续去感怀白月光的存在。夜晚从酒局上下来,明明是委托人忙前忙后地送他回家、给他煮醒酒汤,可将他从沙发上扶起来的时候,应听颂嘴巴里念叨的却是:“易珩……”
委托人当时是什么心情?时霖简直无法想象。更无法想象的是,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委托人依然坚持了那么多年。直到前段时间,终于被系统捕捉到他过于庞大的悲伤。时霖因此来到这个世界,帮助他完成愿望。
“不好意思啊。”易璋看出时霖对自己家里的事情兴趣不大。仔细想一想,对方愿意帮忙已经很心善了,自己一直讲下去、浪费其他人的时间的确不好。
他提出来:“这样,奶奶暂时不想走的话,我再在这儿陪一陪她,你就先去忙吧。咱们回头再联系——一定要联系。”
时霖笑了,答应下来:“好。我可不是随口说说,后面肯定真的去找奶奶请教。”
易璋眨眼睛:“欢迎你。”
在一旁听到了完整对话的店员跟着眨眼。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时霖带来的老人并非他的亲属,而是以一种非常奇妙的方式得到了他的帮助。
这可真是……店员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把整件事发在网上,恐怕能引来不少关注。
但看看时霖,再看看老人的家属,他们好像都希望低调地应对整件事。
店员也只好在心头谈一口气,收起记录了前面画面的手机。
时霖没看到这一幕。他已经走在外面街道的绿荫之下,眼前依然是热热闹闹的弹幕。
虽然前面承诺过会尽快和应听颂有对手戏,可长期碰不到对方,时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观众们一边庆祝“渣狗就是不配得到老婆”,一边也有暗戳戳的遗憾:“虽然老婆一个人搞事业也很好啦,但还是想要偶尔来点刺激的。”
“也不一定要和渣狗。琳琳宝贝这么好,就应该多认识一点优质股啊。”
“琳琳宝贝看我~”
“懂了,这就穿到琳琳宝贝现在的世界。”
“唉,不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支股出现?原本我挺期待琳琳的新东家,可是新东家是个大姐姐管。”
“我就不一样了,琳琳什么时候和韩总单独见一见?既然琳琳是我老婆,那也可以是韩总的老婆嘛。”
“……”类似这种弹幕,时霖已经见了一箩筐。到今天,其中总算有一点不同。
“这不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优质股吗!”
“看到琳琳加了新股的微信我就放心了。”
“新股冲啊!”
“情敌+1,他刚刚看琳琳的眼神简直了。主动要留琳琳的联系方式,老婆走的时候还特地说‘一定要联系’,这不是吊打之前的渣狗吗?”
“有些狗只能偷偷伤心,新股却能大胆出击——那么问题来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加到老婆的微信TT~~~”
时霖大致将这些内容看了一遍,若有所思。
“系统,”他说,“你说,我什么时候去联系新股……咳咳,联系白月光他哥比较好?”
……
……
老人此前走丢过的事,应听颂是在一个礼拜后才知道的。
那会儿他到易家做客。易珩出国之前,这儿近乎是他的半个家了。虽然那时候他们两个并没有确定关系,但作为“好兄弟”,隔三差五到对方房间里睡一睡,应该再正常不过。
相应的,他自己家里床上也永远有一半位置留给易珩。
后来易珩去国外读书、又留在外面工作。没了他带着,应听颂到易家的次数自然少了很多。只是不论怎么少,都还是有的。
他的身份却发生微妙变化。从“易珩邀请来玩的朋友”,成了“在易珩不在时帮他照顾家里的男朋友”。
并非周周都要报到,可一礼拜一次的见面、吃饭是少不了。这时候,易珩大哥还要拿个PAD摆在餐桌上,里面正映出易珩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