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贴着肩膀、脑袋凑着脑袋。很亲近,又心无杂念。
——这是白天的时候。
到晚上,之前的两张床并成一张。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床垫合拢之后就不存在任何缝隙,哪怕是在航行的飞船上,都显得十分宽阔。两个人躺在上面,都能滚圈。
岑炀滚了一圈,察觉到陆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朝他那边滚过去。
陆诏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男朋友鼻梁上的卷毛,手指又一点点往下,碰过岑炀的鼻梁、嘴唇……
没能继续往下。他的指尖被岑炀含住,从陆诏的角度看,能见到Alpha青年洁白的牙齿。还有牙齿后面、因自己手指产生的空隙当中,若隐若现的艳红色舌尖。
很快就看得更清晰了一点。柔软湿润的舌尖卷了上来,摩挲着他的手指,带起一串酥酥麻麻的痒意。
整个过程中,岑炀都在看陆诏。对上他的视线,陆诏面上笑意更大,说:“刚刚你那样子,”他朝另一边的床铺抬了抬下巴,“让我想到一件事。”
岑炀眨眼。
陆诏把手指从他口中抽出来,同样变得湿润的指尖摩挲过男朋友的面颊,嗓音里依然带着笑:“有一些猫科动物,也会像那样子滚来滚去。”
岑炀:“……”
岑炀严肃地说:“我觉得你在不怀好意,还觉得这个感觉肯定没有出错。”
陆诏无辜,又去摸一摸男朋友的嘴唇,“哪有。”
岑炀:“首先,为什么是‘猫科动物’,其次,它们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地滚。说,你隐瞒了什么。”
陆诏的手往下滑,掠过男朋友的面颊、耳朵,去触碰他的后颈。
果然,手指落上皮肤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里的热度。还一跳一跳的,不用说,如果拿个检测仪过来,肯定要得出一个“房间里充满了乌木沉香信息素”的结论。
就算是打了抑制剂的Alpha,照旧会在碰到诱发剂时失控。
现在当然没有诱发剂,可谁说对于岑炀而言,陆诏不是一款诱发剂?
而都到这种时候了,躺在床上的青年还能用懒洋洋的语气讲话,说:“我猜一猜。这种时候说,肯定关于这种时候的事——陆诏,你不会想说这是方便受孕吧?”
陆诏不置可否。
岑炀就笑:“我猜对了。”露出佯装出的正经神色,“好啊你,竟然对我抱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要——”
陆诏问:“要什么?”
岑炀一跃而起,朝陆诏扑了过来,眼神明亮,“咬你。”
陆诏:“悠着点——嗯!”
他果然被咬了。
不疼。与他之前把岑炀后颈咬破皮相比,岑炀对他历来要口下留情很多。更多是和刚才手指被含住一样的柔软湿润,咬了一口后,岑炀还要抬头,用略带得意的目光看他。
陆诏琢磨,这家伙在得意什么?没等他就考虑出一个结果,岑炀就又咬了他一口。
陆诏决定放弃思考。
直到几个小时后,他在盥洗室里看到自己肩膀上的牙印。
陆诏:“……”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岑炀一直对自己挺口下留情的?说白了,其实是他被咬的地方都在衣服下面,平常时候看不到吧?
在他看着镜子的时候,岑炀就在旁边笑。
陆诏瞥他一眼,岑炀便贴了过来,身体挂在陆诏身上,和他嘀嘀咕咕:“别光看你啊,也看看我。”
陆诏依言看他。
好吧,重新纠正一下。如果只是与自己相比,说岑炀“留情”还是没问题的。对方的脖子、胸膛……这还是乍一眼能见到的地方。
没记错的话,脚踝上也有印子。
陆诏给他递了一根治疗凝胶。
岑炀笑得更大声了,他就那么贴在陆诏身上,把凝胶打开,挤出一点、涂给陆诏肩上的印子。又很潇洒,说:“我做的,我负责。你做的,你负责。”
陆诏想了想:“行。”
岑炀把凝胶递还给他。
陆诏接过来,直接把东西放回与原处。
岑炀不解其义,陆诏平静地解释:“我还看过一个说法,人的唾液中含有一定的抑菌物质。”
岑炀沉默。
岑炀被震惊了。
岑炀堪称叹为观止:“老陆,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种……”
陆诏幽幽地看他。
岑炀:“这种我喜欢的样子。”
陆诏笑了。
……
……
在综大一年级生的想法里,陆首席和与他一起被星盗抓、救人、和陆昇打官司的岑炀,两个人之前成绩是很好没错,可经历了前面那么多事情,两人肯定多少还是要受一些影响。
他们对两人的经历、作为的敬佩都是真的,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们竞争一下新的年级第一宝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