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当中,陆、岑按照谢泽的指点,又从不同房间放出了十数个Omega、Beta,甚至还有一个Alpha。
此刻回想起星盗在雪兰号舰桥上说的话,两人想法复杂。
从这群受害者口中,陆、岑拼凑出了很多有关“幽灵”的信息——这两个字就是他们所处巨船的名字,意思是一艘徘徊在宇宙当中、没有人能找到的幽灵。
之后,结合谢泽他们的经验,两个青年拟订出一份行动计划,直接开始了行动。
离开休息间的事随时可能被星盗们发现。到那时候,他们势必落入极为被动的境地。没有时间耽搁了,必须要快!
两个青年心中焦灼,神色却依然从容,从一个个星盗之间穿过。
谢泽等人被留在禁闭室。他们身上全都带着伤,一但出现在外面,就会被星盗们察觉不对,进而影响接下来所有事的开展。
不过,双方也说好一套暗语。一旦受害者们从广播里听到相关表达,他们就会明白陆、岑需要他们怎么配合。
绕过六七条走廊后,两人来到又一处新空间。
如果禁闭室那边是冷冷清清、无人光顾,这边就是戒备森严,往前走上两步,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要多五六双。
这种环境下,两个青年依然十分从容。
他们距离不远处的机械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岑炀取出一张身份卡,要刷在眼前的机器上。
动作到一半儿,被旁边的星盗拦了下来。对方拿警惕目光看着两个青年,从他们手里抽出卡片,一边对照上面的照片和站在自己眼前的岑炀,一边问:“你们来做什么?”
岑炀面不改色,把自己之前和陆诏商量过的说辞讲出来:“新任务,你们都没被派上吗?”
星盗说:“任务…….”
“有一艘船。”岑炀没有讲得太清楚,“需要我们处理一下。现在,我们来取一点‘技术支持’。”
倒的确是船上常有的套路。
星盗没看出问题,把身份卡递还给青年,“行了,刷卡去吧。”
岑炀说了个“好”字。同一时间,两只蜘蛛已经来到距离他们最远的两个星盗背后,正悄悄地趴在他们衣领上。
Alpha青年接过卡,将手中薄薄一片东西碰上刷卡器——不,在卡片与机器挨上之前的一刻,他停下了动作。
旁边的星盗一直紧盯着他。见状,人微微一愣。
正想问一句“你做什么”,就听到背后传出的惊叫。
数步之外,两个星盗前面还好好的。到这会儿,竟然满脸胀红,额头冒出一层汗光,“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信息素从他们身上大量溢散。
“怎么回事!?”岑炀叫道,“谁自己易感期了都不知道,出门不打抑制剂!”
他这一句话,引得在场众人回神。再看那两个星盗的情况,可不就是一副易感期的表现?
星盗们登时皱眉,危机感从心头涌上。
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极有攻击性。如果这会儿有没有进行过标记的Omega在他们身边,他们会直接冲着Omega去。可现在,既然没有……
“哎哟!”
一个星盗的鼻子遭殃了。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同事”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脸上,大量鼻血喷涌而出。
新鲜血液、加上蓬勃的怒气,这些一起组成了第三个Alpha的信息素暴动。
场面在短短时间内变得极为混乱。星盗们相互殴打、释放暴力,就连原本守在刷卡器旁边的人也卷进去了,原本是想拉架,结果下一秒就多了一双熊猫眼。
这下子,他也暴怒起来,场面由此更乱。
至于炮制了这一切的陆、岑,却是从头到尾都稳稳站在战线之外。
与其他摸不着头脑的星盗不同,他们对眼前景象的来源心知肚明。
刚刚那会儿,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岑炀和看守机器之人的对话,蜘蛛给最先发狂的两个星盗注射了信息素。
东西是从谢泽等人的血液里提取出的。是,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已经被挖掉腺体,身上的信息素水平已经很低了。可采用抽血、提纯的方式,依然能析出不少能让Alpha们发狂的东西。
不过,Alpha们……发狂……
陆诏忍不住朝岑炀的方向看了一眼。
进入幽灵号的决定来得突然,他们可没带抑制剂。
虽然好友这会儿看起来很镇定,陆诏依然有些担心他的情况。
怀揣忧虑,他手臂伸过去一些,手背碰到岑炀。
果然,Alpha青年的皮肤有些烫。
陆诏皱眉。他身边,感受着来自好友的接触,岑炀身体微微僵硬,很快又放松。
“只是一点其他人的信息素。”他说,“又不是诱发剂,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