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天价,只要他觉得穿她身上好看,都会买回来。
柜子里的那几件高定礼服,都是价值上千万的。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来了。
连高敬都觉得他这种癖好过分了。
可他的心思始终没白花,她还是有机会穿的。
宁柠去换上了睡衣,本来长相偏向稚嫩,这样一穿,显得更像个小女孩。
厉申看了一眼,心想,都一年没见了,她怎么还看起来像个孩子。
他移开视线,上床去,躺在床头,继续看手机。
宁柠从他腿上爬过去,躺在了他身边,他只觉得她像个小猫。
“叔叔,现在可以说了吗?”
厉申将手机关上,放在一边,眼神无悲无喜,“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脸是在一次打架斗殴中不小心划伤的,至于嗓子……得了点病,做了一次手术,就变成这样了。”
宁柠一愣,“啊?就这样?”
他点头,“嗯。”
宁柠总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充满了故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
宁柠抱着他的胳膊不满意地嘟哝,“我才不信,你又把我当小孩子。”
他回答,“没有,真是这样,我没必要骗你。”
宁柠转身看他的眼睛,他也朝着宁柠的眼底望过来,没有闪躲。
“那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他问,“你还想听什么?我的风流韵事听不听?”
宁柠讶然,“你还有风流韵事呢?来来来,说说。”
厉申绷着表情,说了一句,“睡你的觉。”
宁柠确实吃饱就犯困,而且因为之前拍戏,起来的早,所以还是有点想睡觉。
她顺着厉申的胳膊躺下去,躲进被窝,“叔,你等我睡醒啊,可不准走。”
他回答,“不走。”
宁柠这才满意的抱着他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他低眼看她,真觉得什么都不知道挺好的。
他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对于她,并不是害怕让她知道,而是怕她害怕。
他脸上的伤,还有嗓子,都是自己弄坏的。
他原本很早以前就已经和厉岑划清界限了,他们各取所需,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一心想当好自己的院士,教育好自己的学生,不再参与他和程向毅的斗争。
可后来程向毅退居幕后,程立上位,手段比他爸还可怕,厉岑刚放松的心情,再次被提起来。
厉岑找了他很多次,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付不过来程立,想让他回去,但他拒绝了厉岑。
厉岑觉得他卸磨杀驴,没心没肺,扬言以后他要是有什么事,都再不管了。
他也没想到事态发展会朝着那样的方向。
他以为宁柠跟了程立后,过得很好。
程家怎么说都是豪门大家,即使程立在外面有女人,但宁柠是他能放在家里唯一的妻子。
他以为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他再也不想去打扰。
他离得远远的。
可谁能想到,程立会为了他,报复宁柠。
他囚禁她,让她生不如死。
就为了他一句“你在外面有女人,你放了宁柠吧”。
就因为这句,程立以为他和宁柠有私情,便把宁柠豢养在家中,见不了天日。
他曾找闫雯淑救宁柠,但闫雯淑拿了钱,翻脸不认人,甚至勾结程立,破坏了他的计划。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机会了。
程立找人给他泼脏水,让他没办法晋升,被学校停职查办。
这些他都忍了,可后来,宁柠死在了疫情里,程立原本可以救她的,却看着她在隔离站等死。
他最后一次见宁柠,本来也没打算活了,那一年的疫情,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
他也本应该死在那场疫情里。
可是他没死,他的命比宁柠硬很多。
是来帮她收尸的许年救了他,他和许年看着宁柠的尸体被火化,被装进骨灰盒。
那一刻起,他的心死了,许年的心也死了。
许年唯一的母亲,被厉岑逼死,唯一的表姐,被程立折磨后,当垃圾一样,弃如敝履。
而他表姐一家,也是程立间接害死的。
许年那时候成就也是很高的,是知名的政法专家。
他曾多次和自己打交道,两人关系也还不错。
本来是最懂法的两个人,却走上了同一条路。
那天晚上,可能是他俩一辈子里最挣扎的一晚。
他们同时堕入黑暗,放弃自己努力了半辈子的成就,从此头也不回。
许年一边崩溃的哭,一边问他,“我努力这么久有什么用?我什么都为他们做不了,我妈死了,我表姐也死了,我没有一个亲人了。”
而他只是默默地抽了根烟,问许年,“想报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