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充满宗教意味的世界,有神官、恶魔、天使、人类,海底监狱则一座全是实验体怪形的监狱,监狱共二十五层,每层每只怪物脖子里都有项圈,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苟活,而身为典狱长的神官却是冷心冷情的刽子手,时常喜欢用各种刑罚惩罚犯人,玩家入游戏便是犯人,身份不一,能力被削弱九成,无需打boss但找出海底监狱存在的秘密就能成功。
姜姒这队获得身份臭名昭著的光明组织成员,最简单破获秘密的方法就是在二十五层中找到组织成员,整合信息,联合npc推翻神官统治,可她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削弱百分之九十能力于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无非就是靠拳头说话的地方,干脆从一层打上去,联合所有犯人进行了一场暴动,击杀神官后获得游艇钥匙到了外面。
直到最后她才发现外面是一个已经被彻底毁坏的荒土,虚伪的天使与神官为了争夺地盘放出恶魔毁灭人类,却又因为恶魔渴望自由不愿再回地狱,最终双方大战,其后他们建立了一个监狱,将恶魔收押在一起,欲图寻找彻底抹杀恶魔的方法,而所谓的光明组织,其实是一群从未对人类出手的恶魔的自救。
两天一晃而过,姜姒与司昭昭四人的队伍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比赛。
毫无疑问是第一。
从海底监狱世界出来后,姜姒没急着回酒店,而是在都城广场周围随便找了一家店吃饭。
这一关耗费她不少心神,游戏中的暴动持续整整三天,现实里也已经过去一整天,出来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
月升日落,即使塞班夜色多梦幻迷离,渺小如微尘的人仍在这星云间庸碌操劳,行色匆匆早出,风尘仆仆归家,夜景如画,广场中央高耸入云的神像慈爱地看着这块大地,没有面容的脸庞深入夜色,如同一滴浓稠墨汁,看不分明任何纹路。
姜姒坐在靠窗的位置品尝塞班的特色美食,将人头攒动的都城广场尽收眼底。
……
“我真是小机灵鬼,我赌桑泠赢,才两场就赢了三百万银河币!”
“还有第三场呢,你别高兴太早。”
“不过这桑泠真是够奇葩的,场场一言不合开干,谁能搞得过她啊。”
“我赌的是桃源星齐修元,谁知道这家伙也想学人家搞暴动,结果居然被恶魔附身,感染下线了!气死我了!”
“有一说一,古地球那几个高校生都挺厉害的。”
“你们没发觉什么吗?我总觉得桑泠强归强,之所以这么快完成,还是因为有人在引导。”
“你不如直说游戏歪屁股好了。”
“嗐,那不是副本……啧,不觉得有耐人寻味嚒?”
旁边几张座位上的人侃侃而谈,纷纷发表不同意见,一个个表情都高深莫测得不得了。
三场游戏过去,终于见识到最难的三个副本的观众们中不乏有玩家,先不提预选赛后隐约在银河网听说这天启貌似与反异能组织有关,只说副本世界背景好了,大家多少可以看出点问题,整体而言,主旨要么是高发达文明侵占低等星球,要么是被征伐的低等文明推翻暴.政者,大差不差都是一个意思。
海底监狱也是如此,可最后这个副本却向广大群众传达了一个诡异的信号——神居然是虚伪的,相反恶魔却是好的。
这个信号假如有事实依据,足以击碎所有人的信仰。
众所周知,很多星球由远古神创造,虽然他们荒谬顽劣,为了赌注游戏肆无忌惮驻扎荒星创造生命并建立文化,但他们仍然是高大的、强大的、可以为人幻想的一种祈望。
神之一词,无论在哪种文化中,都是虚无缥缈的信仰组成,是无法击溃的信念。
席间沉默许久,有一个巨人族的忽然说道:“说不定是真的。诺兰韦伦原本叫阿瑞斯,他和我在一个小镇,他的出生被誉为不详,很快被他父亲卖到了塞班的交易城。”
“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借用素材呢?”
“可绿星也是真的,□□号星球吧,原来叫绿光星,与隔壁树星交好,有颗罗天树跟我说那里现在被不知名军队占领了。”
这话让众人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里。
所以是什么意思?假如诺兰是真的,那么莉莉娅也是,那么潘多拉星和绿星也是,最细思恐极的海底监狱也是?神是虚伪的吗?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却已经在口口相传中种下了一颗名为疑惑的种子。
“还是等第三场比赛吧,三个最难的副本都用完了,很期待最后一场会怎么弄,”有人这样说,“我们只是普通人,混混就行咯,少管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