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淡淡的,只能让人听到谢意,再无其他。
齐糖也露出一个笑容,“二叔,你还跟我客气啊?”
“行了,别腻歪,快喝,手都端酸了没瞅着啊?”在一边差点被忽略成空气的傅闻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开口。
顾墨怀看向他,笑容不变,“傅老,也谢谢你,这么多年为我耗费不少心血。”
傅闻声心里清楚得很,感谢是真,顺带的也是真,但他懒得点破,更不想跟一个刚死里逃生的人计较。
“快点喝完拉倒。”
说完直接将碗怼到顾墨怀嘴边,就差掐着他的脖子往里灌。
顾墨怀无奈抬起一只手扶住碗,一口气将苦得难以下咽的药汤喝下去。
喝完以后,皱着的眉头好一会儿才松开。
齐糖递上一颗水果糖,“二叔,吃颗糖缓缓。”
顾墨怀接过,“好。”
剥开放入嘴里,丝丝缕缕的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顺着喉咙,不知流向何处。
喝完药没一会儿,顾墨怀的脸上闪过几分痛苦之色。
傅闻声拍拍他的肩膀,“剩下的,就要你自己扛过去了。”
顾墨怀点头,“嗯,我没事。”
心事了了一桩,齐糖没再继续多待。
有傅闻声看着顾墨怀的情况,接下来,她可以安心的研究黑沼莲。
“二叔,你好好休息,师父,你照顾二叔,我就先去忙了。”
她招呼一声,就端着化了绝命蛊的水,准备出去。
两人都知道,齐糖现在心里还惦记着岳纪明,没有阻拦的道理。
傅闻声点点头,回应道,“去吧,这里有我,你放心。”
离开顾墨怀的房间,齐糖到了之前巫医配药的房间,看着已经等在那里的阿昆,“阿昆,我们开始吧!”
阿昆点头,“嗯,这人身上,已经种下了蝎蛊。”
说着,他指了指被绑在木架子上,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瘦削,长相没什么特点的男人。
齐糖视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好。”
这人,是林泽特地抓回来的敌特。
身份毋庸置疑,所以用他在做实验,齐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就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许许多多像顾墨怀,岳纪明这样守护国家的英雄,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纵然她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或者公职人员,没有资格审判他们。
但同样的,她心里也没什么非黑即白的条条框框,搞不死他们都算她下手不够狠。
阿昆看了眼齐糖,只见她面无表情的转身去另一个桌子上,抬手开始调配黑沼莲的毒水。
他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陷入昏迷状态的男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
作为操纵蛊虫的蛊师,没有一个会是心慈手软之辈。
更别提,眼前这人,并不值得同情。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齐糖端着一碗黑绿色的药水过来,看向阿昆,“调配好了。”
阿昆嗯了一声,抬手准备接过,“我来吧!”
齐糖摇头,“我自己来。”
见她表情坚持,阿昆也没什么好多说的,站到旁边。
齐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快准狠的掐住男人的下巴抬起,将药水从他嘴里灌下去。
男人被迫吞咽,有了几分意识,开始挣扎起来,却因为绑的太紧,动弹不了分毫。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很快,药水顺着他的喉咙流下去,男人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
俗话说,杀死不虐生。
齐糖也不愿意这样,但相比起岳纪明的性命,她可以不择手段,什么都不在乎。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男人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都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液。
看着很是渗人。
但齐糖和阿昆神情都没有很大变化,只是皱了皱眉。
又过了几分钟,男人头突然无力的垂下,人软软的被绳子挂在木架上。
阿昆自觉上前一步,两根手指放在男人鼻下,几秒后,淡淡道,“死了,蝎蛊也死了。”
那就说明,黑沼莲的毒性,比蝎蛊还要强。
这是一个令人,开心的消息。
齐糖眼里有了几分亮光,问道,“大祭司还有什么蛊,比蝎蛊的毒性还要强吗?”
阿昆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吧!”
听到这个回答,齐糖挑了挑眉,“阿昆,谢了。”
说完转身,准备去找大祭司,再做一次实验,证实黑沼莲的毒性够强,就可以给岳纪明解蛊了。
阿昆:……
啊喂,他什么都没说啊!
走出房间,齐糖对站在外面的林泽道,“林泽,人死了。”
林泽点头,“齐姑娘,我会处理好的。”
齐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