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我对不起你,你放在我这里的钱,被那个天杀的拿走了!”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南枫几乎都产生了免疫。
即便这是弟弟的救命钱,她也极度冷静。
冷静到妈妈惶恐地止住了哭泣,死死握住南枫的手:“小枫,对不起小枫,是妈妈没用...”
妈妈的眼泪一滴滴地滴在南枫的手背上。
她先把妈妈搀扶起来,语气平静地连自己都觉得她可能是疯了。
她说:“不怪你,是我要把钱放在你这里的。”
“小枫,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钱拿走的,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找了,但是没找到...”
南枫看着妈妈,拿出了手机:“报警。”
妈妈咬着牙靠着墙站着:“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南枫报了警,她们是找不到继父的,也许警察才能找到他。
继父是第二天才被警察找到的,当时他在街上游荡。
南枫和妈妈在警察局里看到他那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把所有钱都输光了。
至于他怎么知道南枫的银行卡密码的,她没问。
一个赌徒在犯了赌瘾的时候,有超乎常人的智商,想尽一切办法搞到钱。
警察问她们怎么处理,偷窃自己家的财物的,除非金额特别巨大,一般不会按照犯罪处理。
但继父这次偷走了南枫大几十万,警察说如果她们起诉,继父可能会坐很久的牢。
南枫听了,看看一旁的妈妈。
妈妈低着头啜泣着,没有发表意见。
她不敢说话,虽然刚才进门的时候还说一定要让继父这次付出代价。
可毕竟几十年的夫妻,关键时刻,妈妈还是心软了。
而对于南枫来说,人抓到了,钱没有了,所以继父坐不坐牢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搞钱。
第55章 谁交的钱?
南枫把决定权交给了妈妈。
她想让继父坐牢就坐牢,如果她于心不忍,南枫也不会强求。
她没时间,没精力和继父纠缠。
但她心里是觉得,继父如果坐牢了,至少他们都会安稳一段时间。
可是,妈妈需要陪伴。
不赌的时候,继父对她还算不错。
南枫从警局回家的路上,把她所有的钱都算了一遍。
加起来可能还不够小山的一个疗程的治疗费。
昨天在医院,跟小山同病房的病友家属聊天,她儿子得的病和小山的是一样的。
她说这种病只要舍得砸钱是死不了人的,进口靶向药用一年就能断根,可他们没那么多钱,只能先用国产药拖着,拼命挣钱。
她的话让南枫燃起了希望。
可是,今天希望燃成了灰烬。
如果当时不是在警察局,她真想拿一把刀抹了继父的脖子。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绝望和焦急。
她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医院。
她跟医生商讨了一下小山的治疗方案。
目前有两个方案是最适合小山的,第一个是进行常规化疗,但效果慢副作用大,人比较痛苦,会有掉发胃口不好的症状。
第二个就是用靶向药治疗,效果好,针对性强,唯一的缺点就是烧钱。
南枫几乎没考虑地选择了第二个。
她始终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事。
虽然,她现在已经接近弹尽粮绝。
跟医生讨论完治疗方案,她去缴费处交钱。
进口药是医院一个季度进口一次,需要预订也需要提前支付药费。
南枫捏着缴费单,看着上面一串数字,又看看手机上的账户余额,还差了一点。
她堵在缴费窗口翻着手机,这时候只能找人借一点先把费用交了。
后面的人见她站着不动,就嚷嚷:“喂,你交不交钱?不交就让开好吧,别挡在这里...”
收银员抬头看看她,拿过她手里的缴费单,用电脑查了查,又把缴费单还给她了。
“账户余额有钱,等没钱再来交吧。”
“什么?”南枫愣了一下:“我没交钱啊,余额有多少?”
收银员打了单子给她看,后面排着长长的队伍,她挥挥手让南枫先让开:“你到边上去看,缴费的人这么多,我也记不住。”
南枫拿着单子去一边看,当她看到余额的时候,惊呆了。
她甚至伸出手指头数了数上面的零。
足足两百万。
南枫站在熙熙攘攘的缴费大厅里发了好久的呆。
直到她被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撞了一下,对方说了声对不起,她才醒过神来。
她一边往病房走,一边迅速地分析到底谁帮她交了钱。
能这样大手笔的人,她身边也就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