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哭倒是哭过,假哭的时候,薛梓柠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她莫名地用手指抹去他的眼泪,但新的眼泪又出来了。
“你怎么了?”她其实是有点惶恐的:“安辛丑,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他哽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他妈是哭了吗?”
“安辛丑。”他哭的薛梓柠心里慌慌的:“你哪儿不舒服?”
“我哪里都不舒服,最不舒服的是这里。”
薛梓柠低头,他指着自己的心窝:“就这儿不舒服,堵着,像是一块臭抹布堵在这里,梓柠,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他哭的像个孩子,肩膀耸动。
薛梓柠被吓住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安辛丑。
或许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安辛丑。”薛梓柠只能抱着他,轻抚他的后背:“你不要这样,我扶你去沙发上坐。”
他不干,紧紧抱住她,抱的很紧很紧。
他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肩头,凉凉的。
但是他的身体却热热的。
她摸摸他的胳膊,又摸摸他的头。
“你发烧了!”
“烧死算了。”他紧紧抱着她不撒手:“薛梓柠,我他妈好难受...”
薛梓柠也不知道他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是心理上的。
“薛梓柠。”他抽泣着:“我的心好疼,我也许得了心脏病了。”
薛梓柠从没听说过他有心脏病。
但他现在烫的像一块烙铁。
“安辛丑,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能治好我的心痛吗?”
“能。”薛梓柠哄着他:“可以的。”
他从她怀里抬起头,他已经烧的满脸通红了,连眼睛都红了。
昨晚受伤以后他又是喝酒又是瞎闹,不发炎才怪。
薛梓柠叹口气,正要转身,他却用力拽住她,滚烫的唇就吻了上来。
第505章 我为什么哭?
薛梓柠挣扎了,但是没挣脱开。
今天的安辛丑,都有点不像她认识的安辛丑了。
发烧的他好像力气格外大,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后来她也不挣扎了,被动地接受他的吻。
她和安辛丑不是没吻过。
说句实在话,感觉跟左手拉右手差不多。
没有任何感觉。
但今天他一直在哭,她都尝到了咸咸的眼泪的滋味。
这咸味,仿佛顺着喉咙沁进了心里,把她的心也泡的咸咸的。
这滋味,不是特别好。
最后,她被安辛丑压在了沙发上。
可能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他没有下一步举动,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她的脖子都被他哭潮了。
他就这样抱着她很久,后来他没力气了,薛梓柠带他去医院。
早上刚来的医院,现在又来了。
医生看了他的伤口:“伤口全部裂开了,发炎了,他这个情况要住院了。”
安辛丑被安排住院,生无可恋得躺在病床上,护士帮他挂上水,叮嘱薛梓柠。
“安太,安先生的伤口不能沾水,可能高烧会维持几天,饮食清淡点。”
“好,谢谢。”
薛梓柠关好门,回头去看安辛丑。
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白皙的脸都被烧的很红,嘴唇颜色尤为红,就像是涂了鲜艳的唇膏。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桑胤衡,安辛丑。
安辛丑永远是插科打诨的一个,他似乎做什么都不那么认真,特别对感情。
所以当时两家联姻的时候薛梓柠还想,反正这辈子她也不会爱上别人,那就安辛丑好了。
她知道他不会爱上她,那他们对彼此都没有要求,也挺好的。
可是,刚才他为什么哭呢?
哭的她莫名其妙的。
他此刻脸上还有泪痕,就拿了湿巾准备帮他擦,手刚伸过去就被安辛丑握住了。
“帮你擦个脸。”
“哦。”他听话地松开手。
薛梓柠帮他擦干净脸,他烧的很高,又给他贴了块儿童退热贴。
看上去有点滑稽。
有时候,安辛丑有点像个小朋友,不讲道理,任性。
他是家里的独苗,安父虽然严厉,但其实是最宠他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难免有点恃宠而骄。
但不过分。
“薛梓柠。”他忽然说。
薛梓柠抬起头:“嗯?”
他闭着眼睛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是不是说梦话。
“我们明天去领证。”
“等你好了。”
“不要。”
“好吧。”薛梓柠妥协了,反正迟领早领都是要领。
“薛梓柠。”
“嗯?”
“我哭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
她笑了:“不会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