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锦城就立刻赶来找你，一分钟都不敢耽搁。”
南枫抬起头：“为什么？”
“我怕我一耽搁，你就会胡思乱想。”他还是那个表情，那个眼神看着她。
她不太懂桑胤衡的意思：“我怎么想，对你来说重要吗？”
“很重要，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捧住他的脸。
他的声音，是从掌心中挤出来的。
“当她说自己是沈珈蓝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让高凡去查真假，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结果呢？”南枫下意识地接着问。
“她是沈珈蓝，之前我已经查到了她有个孪生妹妹，当时我以为她是妹妹。”
“你居然。”南枫有点不敢置信的：“第一眼没有把她认出来。”
“在我心里，她死了很久了。”
“那你的第二反应呢？”南枫紧盯着他。
她很紧张，莫名紧张。
仿佛一个早就知道电影结局的二刷观众，但在剧情高潮的时候，还是会莫名其妙地紧张。
“第二个反应。”桑胤衡从掌心里抬起脸。
墙上的壁灯从浅绿色的琉璃灯罩里射出来，在他脸上留下绿色的光影。
有点魔幻，也有点陌生。
“我在想，我该怎么安顿她。”
“安顿？”南枫发现他用了个很中立的词。
“当我知道她是沈珈蓝之后，她重新复活，出现在我面前，在我的生活里，我总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呢？”
“我跟她说清楚了。”
“你说了什么？”
“她在我的生命里死了这么久，我已经爱上了另外一个人。”
南枫的手指有点凉，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把手插进怀里取暖。
她有点听不懂。
总是拐来拐去绕弯子的桑胤衡忽然这么直白，她有点接受不了。
她头疼，眼花，还很渴。
她在床头柜上摸索，桑胤衡再一次把水杯递给她，顺便握住了她的手。
“南枫，我说我爱上了另外一个人，那么另外一个人，就是你。”
她的手指冰凉，他的手指却滚烫。
一冷一热，她像被灼伤一样急忙抽回手，只接过水杯大口往下灌。
站在门口的尚小昂实在是忍不住了，插嘴道：“连南枫自己都不信，桑胤衡，你搞清楚你的心了吗？”
第400章 里外都是渣
南枫在尚小昂家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不清楚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梦见桑胤衡说爱她。
刷牙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就问尚小昂。
“昨晚桑胤衡来过吗？”
“嗯。”
“他真的来了？”
“嗯。”
“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你是不记得了，还是想从我嘴里再听一遍？”尚小昂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看她。
“算了。”南枫回过头继续刷牙。
尚小昂就一直卖着关子，直到南枫吃早饭的时候，她才冷不丁说：“桑渣男说他爱你。”
南枫一口蒸饭差点没把自己噎死，紫米咸蛋黄肉松加一颗大红枣，结结实实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她用手猛锤胸口，尚小昂见她脸都憋的发紫了，也着了急，又是帮她拍后背，又是拿水给她喝，最后实在没办法，拿了个空碗放在她的头顶，用筷子使劲戳戳戳。
“下去，下去，快下去！”
应该是水把蒸饭给泡散了，南枫终于吞了下去，险些就把自己噎死了。
她瘫倒在椅子上，尚小昂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拿着筷子，惊魂未定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
“活过来了。”南枫喘着粗气。
“你说你，是不是桑渣男从来没跟你说过爱，你惊讶成这个样子？”
肯定是没说过啊。
说过了她还装个屁死。
“不过，有一说一啊，初恋回来了，他还第一时间跑来跟你说爱，倒是颠覆了我的认知。”尚小昂一屁股坐在南枫对面：“说明心里多多少少有你。”
“那你还骂他是渣男。”
“某种意义上来讲，如果他真的爱上了你，可现在初恋也回来了，他等于是移情别恋，也算渣。”
“所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南枫都忍不住替桑胤衡叫屈了：“索性没好了。”
“你干嘛帮他讲话？因为他说爱你？”
“我是摆事实讲道理。”南枫看着盘子里的蒸饭吃不下去了：“我回去了，烂摊子你收拾。”
“你家模特打了一万个电话来了，你手机都打没电了。”
“嗯，我知道。”南枫起身穿上外套走到门口，拉开门高凡却站在门外，门神似的。
“南特助。”他终于改口了：“桑先生让我来接你，给你安排了住处，总是住在酒店里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