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房间内响起她很轻的道歉声。
闻言，江铎站起身走到床前慢慢蹲下，他拉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沉而温柔，“温漾，你不需要跟我道歉的。”
“那时候我确实受到了打击，”他说着低下头，自嘲一笑，“父亲离开，你也要跟我分手，所以闹得的确难看一些，是我不够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如果当年坚持留下你，可能对你来说也是一种痛苦，所以分手是那时候最好的选择。”
温漾鼻头一酸，眼眶骤然发烫。
她俯身，轻轻抱住他。
江铎浑身一震。
“江铎……”温漾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低声喊他，“你为什么永远这样温柔。”
湿润感触到他的肌肤。
江铎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臂想要看她。
可温漾抱的很紧，掉落的眼泪愈发滚烫，砸到他的肌肤上烫的甚至他觉得那一块皮肤都在灼烧。
“温漾。”他抬手轻轻摸她的头发。
她是这几年唯一一个说他温柔的人，不能否认，他的所有温柔早在很多年前就给了她。
温漾轻轻抽噎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真的。”
她连连说了几遍真的。
而后直起身离开他，别开脸去。
江铎抬手轻轻掰过她的下巴抬起，凑近，借着微弱光线看她，脸上湿润亮闪，是泪水掉落的痕迹。
他满心疼惜。
手指擦过皮肤时，那种娇嫩感让他不敢使劲去拭，怕弄疼她。
“别哭，乖。”他的嗓音愈发轻柔低沉，有点点沙哑。
温漾低头嗯了声。
抬头别过脸去自己擦了擦眼泪。
而后笑着说道：“我这几年可能年纪大了，有些感性。”
江铎轻笑，“是么，我看一直如此。”
“嗯？”
“大学时候看见一只出车祸的小猫都能哭半天，还要给它找个地方埋了”，他起身打开台灯，走到一旁重新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倒了点水转身走到床边递给她。
温漾接过来轻轻抿了口。
只听他继续说道：“事后你还要去摘一朵小花放在上面。”
天真又可爱。
温漾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轻声反驳，“应该没有吧。”
江铎嗯了声。
他探身去拉开窗帘，外面的雪似乎已经停了。
道路上也隐约听见扫雪车发动机的声响。
他转身看她，微微一笑，“温漾，雪停了。”
温漾看着他。
江铎直起身看她，眼神温柔，“我们可以回家了。”
第34章
铲雪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温漾翻身下床, 将他的大衣仔细拍打拍打后才递给他，有些歉意地说道：“大衣应该有些脏了，回头送去干洗吧, 我帮你去送。”
江铎轻瞥她一眼，勾起唇轻笑, “那你让童姨怎么做，她负责去干洗店送衣服的。”
被他这样一说，刚才那点点愧疚感悄然消失。
“温漾，你先不要出去, ”江铎接过大衣套在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水味从她身上沾染到他的大衣上，他微微晃神, 似乎香气随着呼吸一并落入肺中，喉结缓缓滑动, 他跨步走到门口，嗓音低哑, “我先去热车，你等五分钟后再出来。”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可她实在不能在房间内等待，索性将东西收拾好也跟着走了出去。
温漾先宿舍楼一楼的保安大叔说明情况, 又给当事人发了微信过去，而江铎的车也刚好停在楼前, 推门出去, 外面飘落着从树梢吹下来的积雪。
拉开副驾驶门坐上去, 温漾一瞬间感觉到车内的温暖。
江铎把保温杯递给她，而后启动车子, “里面水可以喝，我刚去前面办公区要的。”
他说的再自然不过, 仿佛给她去倒水就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小事。
可温漾刚才没有提过一句要喝热水。
她抱着保温杯垂眼，轻轻咬了下唇，“谢谢。”
“喝点，回去车速会很慢，”江铎转动方向盘慢慢启动车子，好在沿途的主路已经被清扫出来，只要上了主路就可以正常行驶，他声音清冽温和，“我让童姨煲了汤和白粥，等下回去时喝点。”
温漾点点头。
他想的细致极了，安排的体贴到位，温漾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慢慢流淌着。
车子从半坡慢慢爬上主路，昏黄灯光下柏油马路潮湿透亮，倒晕出模糊的光在地面上。
车内没有开音乐，只听得见轻微的暖风声。
温漾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忽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翻出来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