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白闻言皱了皱眉。
林橙气急,对高继的厌恶程度到达了顶点:“心脏的人看谁都觉得和自己一样, 别说我不是那种人, 就算是, 我谈一百个也不可能看上你这个恶心人的东西。”
高继的表情扭曲了下:“还有啊, 她不仅吊着我,还在背后挑拨我和朋友的关系,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来找她,女人就是喜欢说三道四。”
林橙气得脑仁一阵发疼,想不顾形象破口大骂。
就在她快要爆炸之际,陈酒白把她拉到了身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高继:“还有吗?”
高继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还想继续口出恶言:“兄弟,她这种女人……”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陈酒白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挥得极快,高继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就被打得后退两步,捂住嘴角恶狠狠地盯着陈酒白。
林橙也顾不上生气了,忙伸出双手拉住身前的男人。
陈酒白任由她抱着手没挣扎,他本也只打算打这么一拳,见对方不说话了,他勾起嘴角:“还想继续造谣吗?”
单看陈酒白的脸,会误以为他是常年坐办公室的虚架子,但实际上他有空就会去健身房锻炼,身体素质绝对不差。
他从来不会主动挑事,但也绝不怕事。
高继的胸口上下起伏,但权衡过两人的身高体型之后,不敢继续纠缠,最终只狠狠瞪了林橙一眼,捂着脸转身走了,狠话都没留一句。
林橙压根没管他在想什么,见他走之后才皱紧眉头放开陈酒白的手臂:“你怎么又……”
上回陈酒白打唐浩之后她才跟他说希望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动手打人,没想到如今陈酒白又为了她对高继动手了。
好在高继是个外强中干的,没过多纠缠。
不甚明亮的路灯下,陈酒白的面部表情看不太清,但林橙隐约感觉他有些不高兴。
林橙张了张嘴,却无从解释,最后小声说:“谢谢你啊。”
陈酒白似乎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相上的人?”
“什么?”林橙没听清。
陈酒白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刚刚那人就是你相亲相中的?”
这误会可就大了,林橙忙不迭摆手:“当然不是!”
“我就是通过长辈介绍和他见过几面,压根不算正式的相亲,而且我早八百年就跟他说拜拜了。”
陈酒白紧绷着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又想起前不久来书店还看到男人抱着玫瑰花说要接林橙去吃饭,问:“那他后面还在纠缠你?”
林橙点点头:“他一边和朋友暧昧一边隔三差五出现恶心我一下,前两天他那个朋友来找我聊了聊,之后估计是看清他的嘴脸了,他就觉得是我挑拨的。”
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陈酒白“嗯”一声:“我知道。”
接下来两人之间持续了挺长一段的沉默时间。
林橙还在因为高继感到气愤,而陈酒白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神游。
可天气太冷了,如此沉默着站在冷风里不是办法,余光看见林橙拉了拉袖子,陈酒白总算回过了神:“走吧,先送你回去。”
林橙摇了摇头:“我要回我爸妈家,挺远的,我打车去就行了。”
高继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一定要回家去告诉林母,她是没有应对这种恶心男人的经验,但她可以找人撑腰。
陈酒白见她坚决,没多说什么,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林橙和他道别,上车报了父母家的地址,车启动之后她才一下子卸了力气靠到椅背上。
刚才她刻意忽略陈酒白帮她解围时谎称是她男朋友的事,陈酒白大概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后面也没再提过,或许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倒是她心里荡起的那一圈小小的涟漪直到现在都没能消散。
林橙到家,摸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口的感应灯亮起,冷白光撒下。
动作间露出手腕处,林橙发现那里有一小节突出骨头的地方皮肤颜色不太正常。
她是个特别容易留痕的肤质,身上腿上总是在她完全没注意的时候冒出青紫的痕迹。
如今同样地,先前被高继抓过的那一小圈皮肤淤血聚集,开始发青。
林橙把袖子拉高,露出整条小臂,钥匙插进锁孔,门刚一打开,她就大声喊:“妈——”
今日林父在医院上的白班,和晚班同事交班时遇到一点紧急情况,他帮忙处理完才换衣服回家,妻子在家等他一起吃晚饭,见他回来很晚问了下情况,把菜重新热了一遍。
此时夫妻二人正面对面坐着吃饭。
听见林橙的声音,林母端着碗走到玄关处:“回来了,吃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