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过户手续的时候,我看你也挺开心的。”
“被人送豪宅谁不开心啊?但那不是真正的快乐!”庄青裁委委屈屈地抱着被子一角,“不行,这烧钱玩意儿离婚前得赶紧挂出去卖掉!”
她像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生怕被庄涛和楚彤云听见,又不敢说得太大声。
话题越跑越远,温皓白的心情却越来越愉悦:总算是琢磨出了一点如何拿捏妻子的门道。
虽然是,歪门邪道。
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闲插了句话:“房子别卖了,那些费用我来帮你交。”
庄青裁愕然:“啊?”
温皓白垂了眉眼,含蓄提示:“其实,只要不离婚……”
他想说,自己还可以给她更多。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庄青裁焦急打断:“不离婚?那我的一千万怎么办?”
温皓白眯起眼睛:因小失大的道理,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明白?
潜意识感到不妙,不等对方再度开口,庄青裁猛地支起身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温皓白,你该不会是打算赖账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
借着隔壁楼吝啬的灯光,温皓白定定看着她,唇线紧绷,欲言又止。
被丈夫这么一盯,庄青裁顿生心虚:堂堂温家家主、阅川集团总裁,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分明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瞬间软了语气:“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温总肯定不会赖账的,很晚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回市区。”
窗外落雨窸窸窣窣,宛如被敲碎的思绪,再也拼凑不完整。
温皓白无奈地“嗯”了声,重新躺好。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从而天降的不是红线,而是枷锁。
被束缚住的人,分明是自己。
*
天还未亮,习惯于早起的两人都已神思清醒。
他们心照不宣,一个收拾地铺,一个铺床,接着前后脚出门洗漱。
有条不紊。
从多福巷到市区的距离不算近,再加上周一早高峰,简单吃过早饭,庄青裁便与父母告别,劝说两人给家里置办点东西,别舍不得用卡里的钱。
庄青裁以前听说过一个歪理,叫做“运气守恒定律”,度过了倒霉透顶的一天,所以后面几天的运气肯定不会太差。
果不其然。
昨天后半夜雨便停了,地面也干了,她的“小乌龟”电量满格,路上居然没有堵车。
顺路将温皓白送到阅川集团总部大楼,庄青裁正打算查看去广电中心的导航,却听到对方边开车门边示意她不要离开:“等我一下,很快。”
再回来时,温皓白的手里多了两只附近咖啡店的牛皮纸袋。
他将其中一包东西从车窗递进去,张口便是:“早间特惠套餐,省了八块钱。”
庄青裁“噗”地笑出声。
其实原本想说自己可以去单位食堂解决,又不忍拂了温皓白的好意,只能接过纸袋,冲他说了声“谢谢”。
然而,对方并没有就这样离开的意思--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有阅川集团的员工经过这里了。
就这样明晃晃地站在青绿色的小电车旁边,男人妄图开启闲聊模式:“这家的咖啡还不错。”
庄青裁打开纸袋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块牛肉芝士可颂和一杯加了风味糖浆的常温美式,咖啡没有加冰块,很适合早上来一杯提神。
她随口问:“你经常喝这家的咖啡?”
“嗯。”
“该不会是哪个美女秘书专程给你买的吧?”
纯粹是一句玩笑话。
温皓白却浅浅笑了一下:“终于有点儿温太太的样子了。”
庄青裁不解:不是,自己怎么就突然进化了?
温皓白的神色中带着点儿不易觉察的欣喜,解释道:“……知道管老公的事了。”
她张了张唇。
倏地收回目光,捏紧方向盘:“我得走了,周一要开会呢。”
温皓白支起身子,点头放行:“路上慢点。”
庄青裁轻轻“喔”了声,示意他退开几步,启动了“小乌龟”。
数米开外,三个白领模样的女孩结伴走近。
其中一个盯着温皓白转身走向集团大楼的背影,激动地捏了捏同伴的手:“没看错,没看错,真的是温总!这么看他的腿好长啊,唉,这种身材的男人到底是谁在睡啊?”
立刻有人开始科普:“你一个新来的可能还不知道,咱们温总英年早婚,自然是有温太太睡咯。”
另一个补充:“别问,问就是没人知道--温太太至今仍是我司一大未解之谜,温总好像也没有公开的意思……话说,他今天怎么会坐顺风车来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