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标?”
“正道的光……”
接到温皓白丢过来的眼刀,他打着哈哈紧急撤退,走到会议室门口时,还是没忍住转身接了下半句:“……驰名双标。”
*
周末下午,庄青裁换上工作日很少穿的吊带连衣裙,又撸了个全妆,打车来到尚美广场一隅的咖啡厅。
因为答应了温皓白的邀约,她特意没有开车。
只是……
整晚未归的男人究竟能不能准时赴约,现在还得打一个问号。
姚淼住得近也来得早,坐在提前预定的靠窗位置,等到庄青裁的时候,她已经对着早已上齐的蛋糕和饮品拍完了足够发九宫格的照片。
大学毕业后,姚淼进了家本地小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从实习生到助理律师再到评上职称,经过几年时间打磨,颇有点儿职场女强人的风范。
剪了短发的女人看上去比学生时代干练许多,只可惜,正经的皮囊藏不住不正经的灵魂。
奔着吃瓜而来,姚淼见到庄青裁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第二句话是:“需要法律援助吗?”
庄青裁被她逗笑了,两人嘻嘻哈哈彼此揶揄了一会儿,才绕回正题。
姚淼用吸管搅动着面前的“脏脏咖啡”,将憋了好几天的疑问全数倒出来:“你那位假老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一出手就是玲珑华府的房子……”
思考片刻,庄青裁还是决定不再隐瞒:“你听说过温皓白吗?”
“靠,阅川老总?”
“你知道他?唔,原来他这么有名的吗?”
庄青裁开始反思:第一次在广电中心见到温皓白,那样貌,那气质,她还以为是过来学习调研的业内前辈呢……
没想到是个大人物。
行事有够低调。
“倒也不是说他有名,不不不,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温皓白肯定是很有名的!但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不知道也很正常。”
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闺蜜,姚淼急于喝饮料压惊:“我知道他,完全是因为那个温家的‘离婚率’很高……我们律所的前辈可说了,在楠丰随便捉到个‘温总’或者‘温老师’,都是潜在客户--而且是大客户,死也要把名片递过去。”
庄青裁无言以对。
温家,到底是个什么神奇大家族啊?
在好友的催促下,她将温皓白重金邀请自己领结婚证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话锋又转:“你也知道我这边的情况,我爸妈巴不得我赶紧找个人嫁出去,省的……”
没说完就被打断:“姓黄的那家伙又来骚扰你了啊?”
姚淼紧攥着红白格纹的桌布,一副要和谁拼命的样子。
庄青裁摇摇头:“最近没有。”
话题无端走向沉重。
吃了几口碟子里的黑森林蛋糕,她勉强扯出笑容:“托温皓白的福,我的债倒是都还清了。”
那笔诚意金,确实能够将她欠的信用卡和网贷都还上。
庄青裁念小学那会儿,家里突遭变故,虽不至于说负债累累,却也让多年来的积蓄付之东流。他们不得不举家搬进城郊的老破小,父亲庄涛捡起老本行开了家裁缝店,母亲楚彤云则因为身体不好一直歇在家里,这两年又接连做了好几场手术,花了不少钱。
手术费都是庄青裁东拼西凑借出来的--已经没什么亲戚愿意和他们家往来了。
用那笔“诚意金”还了信用卡和网贷,她终于得以喘息。
姚淼说了句“可喜可贺”,接着动作夸张地挤挤眼:“凡事往好了想,等你离婚以后可就是坐拥豪宅和千万现金的小富婆啦!苟富贵,勿相忘!”
庄青裁又笑:“但愿不要有变故。”
姚淼埋头吃了几口,灵光一现:“等等,假如有变故--比如你和温皓白最后没离成,那你岂不是就成大富婆了?唔,我改主意了,我支持你出点变故,假戏真做拿下他!”
庄青裁愣了愣:“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且不说温皓白在登记结婚前就和她做了婚前财产公证,就算自己有心霸占“温太太”的位置,他同意,他背后的女人们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想告诉姚淼温皓白风评不佳,但又怕自己背上“私下诋毁金主”的罪名,最后撇撇嘴作罢。
算了,家丑不可外扬。
疯狂脑补豪门狗血情节,姚淼根本刹不住车:“成天看见你这样条儿顺盘儿靓的美女在眼前晃悠,温皓白就是个唐僧也得动凡心了吧?话说,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有过肢体接触吗?”
“就算有,也是在演戏。”
“所以真的有?是吻戏还是床戏?”
庄青裁闹了个脸红,用手里的小勺戳弄着面前的蛋糕:“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他都有分寸,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就是,我亲了一下他的脸,还是情况特殊演给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