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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将温太太哄回楼上,席初晚再度窝进柔软的沙发里。
手机已经被她玩到微微发热,但仍没有放下的意思。
奢饰品寄售店的店长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把朋友的钻戒拿到店里来,席初晚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不卖了”。
继而补充:我戴着挺合适的,决定自留。
确实挺合适。
她那双触摸艺术的手,也受得起人间富贵。
只是这般独自欣赏,终究有些乏味,生性爱搞事情的席小姐当即举起手机对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拍了张照片,发送朋友圈。
没有配任何文字。
两分钟……不,或许是更短的时间,她收到了远在他乡的一个点赞。
她给的备注名是:有点儿用。
唇角的笑意更浓。
未卜先知般点开了聊天对话框,“有点儿用”先生的消息下一秒便到达:有人向你求婚了?
席初晚:还没有。
对面的韩奕始终“正在输入”,却迟迟没有文字发过来。
席初晚想了想,又下一剂猛药:不过,随时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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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试了三遍,庄青裁还是没能解开指纹锁。
好在,电子提示音将一直等在屋里男人给召唤了过来。
房门自内而开,庄青裁直接扑进了丈夫的怀里,满满都是歉意:“是我误会了你……”
温皓白一头雾水:“什么?”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机会却必须抓住。
他抱着几乎是挂在自己身上的庄青裁,快步走向卧室,半途才明白过来她是因为沈序离职的事在道歉。
到底是主持人,即便是认错,还不忘询问他被冤枉后的心路历程:“……你当时为什么不反驳我啊?”
温皓白将人放到床上,并不隐瞒自己的所做作为:“因为我那天去广电中心的时候,确实有向秦台长抱怨过妻子被人举报接私活的事,我并不清楚沈序离职是否与我有关……”
“那你就全认了?”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被突然间的表白闹了个脸红,庄青裁平躺在床垫上舒展四肢,心情忐忑地试探:“我那天说了许多很重的话,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温皓白撩开遮住她眉眼的发,如实回答,“但我生气的是……老婆居然因为别的男人和我生气。”
“一点都看不出来。”
“所以,你才说我像水豚。”
庄青裁控制不住,笑了一下。
说真的,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由衷地笑过了。
因为沈序的事,因为温书黎的事。
因为她和温皓白之间怎么都抹不掉的隔阂与差距。
笑着笑着,眼眶里又多了几分雾气,她抢在温皓白发现之前抬手擦掉。
庄青裁去找席初晚的这段时间,温皓白并没有休息,他只是洗了个澡,换上居家服,然后一直坐在床边查看工作群消息和邮箱。
时不时弹出消息框的ipad还放在枕头边,莫名有些碍眼。
男人伸手将它反扣在床头柜上,继而按住庄青裁的双手,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是道歉吗?只有这样?”
知道他想提条件,庄青裁嘟囔:“又来?”
跳过了讨价还价的环节,温皓白一锤定音:“今晚让我用一盒吧。”
习惯是买三枚装。
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尝试,着实消耗庄青裁的体力,他鲜少让盒子一晚上就空掉。
三次也……
庄青裁动弹不得,只能象征性地移开目光以示拒绝:“吃不消。”
天知道他这几天在绣园胃口多大,回家了怎么还不知道消停。
难道是因为很快就会分开,所以才想着提前预支?
男人还有这种能力?
见对手动摇,引导谈判节奏的温皓白“贴心”地替陷入苦恼的妻子支招:“吃不消就说‘安全词’。”
不等回应,他近乎是凑到了她的耳边,声音中带着怂恿的意味:“之前不有约定过安全词吗--数到十二。”
数到十二,他就离开。
离开她的身体。
明明是非常正经的四个字,拓宽联想,便带上了绯红的颜色。
视觉、听觉、触觉全方位被对方掌控,庄青裁的唇已经颤得不像话,许是在如今这种非常时刻,每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
想到这里,她终是用软而轻的声音做出让步:“那,那行吧,一盒就一盒,但是……不要用螺纹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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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根本没能忍到晚上。
尽兴之后,庄青裁累得连睡衣都懒得穿,直接睡了过去,温皓白压着被子问她晚餐想吃什么,她摇摇头,说什么都不肯再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