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
“要你。”
几乎不带犹豫。
连庄青裁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软软地倚在他的胸口,等待解脱。
然而,只等来温皓白略带沙哑的嗓音:“自己弄出来。”
双手被对方故意捉住,庄青裁拼命摇头:“我自己,怎么可能……”
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试试。”
知道他绝对不会帮忙,庄青裁只好咬紧下唇,努力尝试,如同一株被触碰到的含羞草,扭捏着、排斥着。
可惜未能如愿。
视线渐渐模糊,被汗湿的发粘在脸侧,庄青裁正酝酿着求饶的措辞,谁料,竟是温皓白先一步忍不住,帮她将东西取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从她脸上看见了绝望、开始怜香惜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的神情仍是恍惚,讷讷地问:“你怎么……改了主意……”
温皓白直言:“在里面的应该是我。”
无比坦诚。
无比坦诚地带着酸意和醋劲。
不仅是对结婚证,对硅胶用品也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攀比心,非要争一个高低。
埋入质感极好的枕头里,庄青裁一时间不知该说他什么。
温皓白也没有给她过多的时间思考。
他趁虚而入:“……像刚才那样,对我。”
第50章
楠丰的冬天无疑是寒冷的。
再加上空气湿度低, 干燥的风吹到皮肤上,像是能破开毛孔钻进身体里。
即便如此,庄青裁还是决定在周日下午拖上姚淼去逛古藤巷。
并非是为了买东西或者散心, 而是因为这一片的手作店比较多: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为给温皓白送什么生日礼物犯愁, 思前想后许久, 最后决定送样亲手做的小玩意儿。
姚淼坐在木雕手作店靠窗的位置上, 看着自己手里的“四不像”,数落对面手握刻刀认真干活的庄青裁:“不是我说,你老公又是送你房子又是送你车子,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了……我记得, 你上回送了他一本书,是吧?小青菜,你不是不用还贷款了吗?你就给人家买点儿值钱的东西吧!”
庄青裁卖力狡辩:“书中自有黄金屋。”
姚淼服气地点点头:“喔……行, 那这个呢?这个破木头又有什么说法?”
“一刻值千金。”她大言不惭, 指了指桌上还没有来得及上色的小部件,“我刻了这么多, 值好几个千金呢。”
姚淼轻嗤:“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如多给他几个‘春宵’好了。”
庄青裁低头不说话。
内心暗道,确实没少给。
谁能想到, 那个看上去斯文矜贵的禁欲系居然那么喜欢做那档子事,有时她甚至怀疑,温皓白说的“非她不可”, 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说到底,她的包容度很高, 也愿意陪着他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
即便确定了对方的心意,庄青裁还是没有多少安全感。
就像是上了一列全速前进的列车, 她原本计划着一到站便下车,可是眼下这辆车的车门被焊死了,它既没有目的地,也不会中途停下,如果她执意跳车离开,一定会摔得头破血流。
说“跳车”也不准确。
无论如何,她还有一次强行逼停列车的机会--她还有一份双方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
明明是渐入佳境的氛围,总想着离婚的事,终归是不合时宜的。
庄青裁强压下心头的忐忑,绕回先前的话题:“我也想买一些像样的礼物啊,但他真的什么都不缺嘛。”
姚淼沉默了片刻,点头认同好友的观点:“也对,豪门继承人能缺什么……”
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桌上尚未来得及雕刻的木头,佯装话筒:“采访一下,嫁给温皓白那种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就,秦始皇摸电门呗。”
“啥玩意儿?”
“赢麻了。”
能嫁给自带叠墅豪宅和一千一百万的温皓白,说她没有偷着乐那一定是假的。
患得患失也是她该承受的。
庄青裁如是想。
许久没有领教过好友的歇后语,姚淼当即大笑出声,惹得店里的其他顾客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
她不好意思地耸耸肩,一只手托着腮,打量眼前鲜活、靓丽的非著名主持人:“真好,感觉现在的你,整个人都在发光诶--认识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你,都说‘爱人如养花’,看来,那家伙是真的很用心。”
庄青裁抿笑,继续低头摆弄未完成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