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潼稚笑了笑,默默掩下眼底的黯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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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岑潼稚走到维修店门口时,发现店里似乎没人在里面,但内里有个小储物间,又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个女生坐在门口的死角处。
岑潼稚收手拢了拢裙摆,走到门店侧门后,从包里抽出几大张纸巾放小台阶上,不声不响的坐下。
等的时间里,她眼睛一斜,瞥见门口丢着一个黄盒子,蓦地顿住了。
岑潼稚定睛一看,那是一盒崭新的烟。
上面的牌子看不懂,总之,她知道这是一盒新的烟。
看了看,她把东西捡起来放旁边打算等会儿扔垃圾桶里。
岑潼稚收回腿边无处安放的手,压住裙边,偏着清淡而又明媚的脸,半眯着眸朝店里无聊的看去。
玻璃窗太旧,有些花,看不清里面人的脸,模糊间,到也能看清坐在离门口近的那位等待的女生。
上次就见过她,今天又来了。
岑潼稚盯着女生的背影看了好久,默默幺污儿二漆wu二吧椅欢迎加入看文收回眼,低着脑袋数地上的小蚂蚁,无聊了一会儿,听见屋内好半天没有声音了,便想着女生是不是走了。
结果一抬头,透着磨砂窗即视感的玻璃,她隐隐看见有个男人出了柜台走到店中间。
模糊的玻璃门窗让视觉受限,岑潼稚却能感受到男人身型出挑,连影子都是好看的。
半晌后。
里面的打起了电话。
他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很干净。
“我今天把钱打你卡里,然后你转给罗婷吧,别说是我给的。”
“嗯,她不是缺钱吗。”
“别管了,反正别说是我给的,不然又跑我面前说喜欢我。”
岑潼稚趴在腿上,默默的听着,然后垂下了眼睫,小脸上布满冷静。
彼时是清晨,太阳东起,露出尖角,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雨滴下,雨点一点一点砸下来,闷热的很难受。
这样的气候,容易呼吸不顺畅,鼻子像堵住了一般。
回来这么久,好像就没几天是晴天。
路上行人如蝼蚁,那个被丢在门外的盒子也不起眼,安静的躺在角落。
以前看电视上说,男人压力大和不舒服时,可以抽烟缓解。
岑潼稚心情有点闷。
屋内的烟味,也不知不觉传到鼻尖。
岑潼稚盯着烟盒,眉心一动。
半分钟后。
阴暗潮湿的角落下,岑潼稚缓缓将烟盒拆开,抽出一根烟,用两根纤白的细指,轻轻夹住。
挂着风铃的店门外是汽车站风风雨雨路过的人们,岑潼稚无心于尘世的喧嚣,坐在角落里回想他将烟放进嘴里的样子。
窄小的马路对面,有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的喇叭嗓门毫无压力的传进了店里,叫了句“嘿”。
正要将烟放进嘴里的岑潼稚愣住,抬头看过去,远处有个黄毛在招手,没看她。
与她无关,继续。
刚准备再放嘴里,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把双方都吓了一跳。
里面的男人出来了。
里面的男人,只有周鹤明。
岑潼稚着急忙慌的,一会儿想低下头,一会儿想站起来,一会儿想把手里的烟藏起来,结果,什么也没来的及。
她顿住,抬起头往上看。
门口,周鹤明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顿在原地。
视线里,周鹤明背着光,藏在帽檐下的墨眸像砚台,黑的看不见,唯有形状完美的嘴唇和尖硬的下颚在昏暗的光线下生出棱角。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岑潼稚放弃了要走的想法。
虽说一起撞进对方眼里,但四目相对也不太恰当,因为她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
可他的身材、下颚线、嘴唇甚至是耳朵、发丝都是好看的。
岑潼稚也知道周鹤明在盯着她的脸看,死死的看着。
换个人,她可能就把脸偏开了不让看,可这一刻,岑潼稚觉得自己脑袋脖子像被施了法,定住了。
岑潼稚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如果她能看见旁边的玻璃窗上有贴着一面小镜子的话,应该会看见,她淋过雨,拿着烟是副什么画面。
镜子中照射着隔壁街道车水马龙的动态,纷纷扰扰。
而镜子里的她却是静态。
淡粉色收腰吊带裙,将腰细的盈盈一握完美展现了出来,一双细腿白花花的,小腿处,还穿的是半截白色的丝袜。
全身上下,没一处是红的,就连那唇上,也是浅浅的淡粉色。
唯独那细细的一根,被她夹进指尖,淡红色的烟头,纤白的手指,苍白禁忌。
周鹤明帽子下的眼睛被神秘掩盖,盯着她,彰显男性魅力的喉结,轻轻滚动。
接着,他头垂了一点,看着她手中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