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夏满走进酒店门时,脚尖踢到地毯,一个踉跄。
这时闻霖久从旁伸手,将他往身边一带。
便这样回到房门前。
夏满刷开门,慢吞吞转过身,背抵着门:“那……我进去了。”
闻霖久:“嗯。”
夏满:“我真进去了。”
闻霖久:“嗯。”
夏满:“???”
夏满有点恼,还有点憋屈,进去就进去,谁还恋恋不舍不成……
他转身欲走。
手都已经压门把手上了,想想还是堵不住这口气,转回头:“你怎么这么讨厌,不和我说话就算了,连晚安都没有——!”
却见闻霖久正凝望着他。
夏满怔住。
只听很轻的一声低笑,闻霖久上前一步。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夏满全部笼罩。
两人挨得很近,鼻尖都快碰上。夏满略有些紧张,悄悄攥住衣角。
他的心在噗通噗通的乱跳。
紧张,又期待。
良久,闻霖久却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颊。
用非常柔和的声音说:“晚安。”
旋即退开,保持着非常绅士的距离。
夏满轻轻眨眼。
只觉怅然若失。
“进去吧,我看着你,”闻霖久对他说,“别再给别人开门了。”
今晚恐怕真的只能到此为止。
“好吧,”夏满嘟囔,“那晚安。”
……
门已关紧,脚步声证明夏满已经进了屋。
闻霖久这才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刚走出两步。
走廊那头,三个人人高马大,却满脸八卦,难免透出一丝猥琐。
也不知道围观了多久。
闻霖久赶他们:“看什么看?没看过吗。都回自己房间去。”
三人:是没看过来着。
陆云歇轻咳一声,拉拉离自己最近的舅舅:“走了走了。”
两人一起走。
走着,没忍住,哈哈乐起来。
闻霖久无奈的堵了堵耳朵,回自己房间。
在门口他侧了侧头,望着锲而不舍跟来的人。
褚凌:“开门开门,进去说,我等你半晚上了。”
闻霖久上下打量他,“我对你没兴趣。”
“别逗了!”褚凌抓狂,“我跟你说正事,赶快的。”
说正事也得等,闻霖久要先进去洗个澡。
褚凌被赶回他自己房间等。
等啊等,等的快睡着了。
估计有一个小时,他终于接到信息,能过去了。
门终于打开,水汽往外钻,男人下身围一条浴巾,露出结实精壮的上半身。
“你什么事?”
褚凌瞌睡的要死,打着哈欠:“你他妈的,我说怎么没见你依依惜别,你自己做这个也这么久,你身体是不是有点问题,上你床不得被弄死……”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闻霖久不爽他说自己私事,“你到底干什么?晚上你还去找夏满,是什么意思?”
褚凌:“?我能有什么意思?你不要太离谱。”
“给你一分钟。”
妈的……
“我刚跟他舅打德扑,顺嘴一问才知道,他舅的养父母是兰明达供应商,你知道兰明达的芯片吧,现在都在想办法,他那意思是,把乔亚什放了,他能帮忙去争取独家供应,不一定能成,但他说话管用。”
闻霖久皱眉。
皱眉就对了,代表在考虑。褚凌心里稍松口气。
还知道权衡利弊,那就有戏。
“他主动和你说的?”
“我主动和他说的。”
“乔亚什进不进去,我们说了不算,是司法体系的事。”
褚凌:“你怎么跟我打这种官腔,这么好的事,你往外推是不是傻。”
“有你什么事,”闻霖久莫名。
褚凌真是要服了。
他上火,脱口而出:“夏满没伤着,没闹出大事,委屈他一回又怎么了?”
闻霖久淡淡的:“你不是这么想的。”
“哈,”褚凌生气道,“你还挺了解我,你是真拿定主意要跟夏满处,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闻霖久轻顿。
眸光停在他脸上。
所以这才是褚凌的真实来意。
褚凌捏了捏额角:“夏满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去问过没有,他的病好没好、治不治?”
“你每天跟他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他如果是不治之症,你怎么——”
“褚凌,”闻霖久打断他。
目光沉沉:“你不要管这么多。”
褚凌眉头锁起。
“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闻霖久道。
褚凌怔然。
…………
夏满睡到了次日午后,满打满算够了八个小时。
他下楼时,酒店自助餐厅都已经闭了餐,几人正坐在沙发上闲聊,等待着。
陆云歇起身,“怎么下来了?刚叫了吃的送你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