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夏满和卢卡斯并肩,男人晒得成小麦色的手臂还搭在夏满肩膀上。
电话挂断,车窗上升,关了起来,将他完全挡住。
下一刻,车门打开,闻霖久走下来。
距离夏满一步之遥,他停下脚步,语气不太好:“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接?知道等了你多久吗。”
卢卡斯眼神只在他们间一扫,胳膊立刻收回来,说“sorrybro”。
夏满:“?”你索什么索?
卢卡斯甚至特意解释了两句,说两人是与导演讨论了剧本才晚出来,然后迅速说拜拜开溜。
他是走了,留夏满呆在这低气压里。
气氛很是沉默。
夏满小心翼翼:“你是,接我?”
“路、过,”闻霖久说。
夏满装蒜:“那敢情好,刚好蹭你车回家,顺路嘛。”
他在闻霖久冰冷的目光里,自己开了车门,干脆利落的跳上副驾,又把车窗降下来,露一个脑袋,无辜的眨巴眼:
“第一次有朋友接我下戏欸,谢谢你闻霖久,我好高兴哦。”
闻霖久:“呵呵。”
夏满接着发挥:“快上车,我兜了排练室的小点心,留了一下午,就想带给你吃的。”其实是他想吃,怕被拆穿节食人设,想等卢卡斯走了吃。
闻霖久盯他片刻,“鬼话连篇。”
夏满:“真的真的!”
闻霖久冷哼一声。
重新上车,发动车子。
“扶手箱有吃的,去明莱雪场要跑四小时,你先吃点,”他面无表情的说话,“他们白天坐直升机去了。”
夏满:“啊??”去雪场?你没说啊?
闻霖久的确是没说。
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第29章
夏满当真是困了,上车就靠着座椅睡着。
途中颠簸,车载音响放着westlife,夕阳挂在公路的尽头。
夏满的手机响了两次,他戴了降噪耳机,都没有听见,第三次响时,闻霖久看了屏幕来电人,替他接了电话。
讲了几句,挂掉电话。
半小时后有停靠站,闻霖久下车买了咖啡,回来看见夏满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你回来啦,”看见闻霖久上车,夏满马上转向他,瓮声瓮气抱怨,“我睡醒看见你不在,周围又不认识,吓了一跳。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他刚睡醒,说话声音软绵绵的。
闻霖久端咖啡给他,指了指外面的路牌。
夏满:“没学过这个单词欸……”
“快到了,这里是罗明达山脉西面的一座小城。”
“山脉西?”夏满吃惊,“我们跨过了一座山!”
好像被什么咒语点了似的,他一下坐直了,从车玻璃往外看。
几辆车在停靠站,司机站在车外闲聊休息,加油区的工人正好换班,脱了工作服,跳上了自己的皮卡。
皮卡驶出站,在公路飞驰而过,路的一端延伸到远方,远方有微弱的光,在山间一闪而逝。
夏满回过头来,眼里还映着那微光,他在车内说:“我们翻过了一座山!”
闻霖久望进那眼睛,而车内的音乐还在响。
他们好像在公路片中。
闻霖久哼笑一声,说:“是。”
夏满变得非常兴奋,一直趴在车窗边看,有时还会回头让闻霖久也看。
这路似乎不那么长了。
晚间,他们抵达了明莱雪场的山脚下。
上山的路变的难开,车速在三十码以下,所有车辆都慢慢吞吞的,道路两侧的树木逐渐稀疏,岩石被冰和雪覆盖,路上的车一辆接一辆,谨慎小心的组成了一条发光的流线。
花了一段时间上山,进入雪场。
雪场的接驳车上坐着陆云歇,远远的就向他们招手。
汽车很难再往前进,二人将车钥匙给泊车的门童,上了接驳车,进入雪场内部。
雪山连绵,不远处半山腰有着数栋建筑,道路隐没在黑暗之中,气温非常低。
他们依次跳下接驳车,进入建筑中。
热气扑面而来,室内不再冰冷,夏满反过头,见接待人员拿着他们的行李,走另一条路去了,想必是去为他们放东西。
“路上累了吧,”陆云歇领他们进入内部,走过一条长廊,又推开门,笑着说,“准备了吃的,等着你们俩呢。”
夏满朝里看去,顿时十分感动。
这是建在悬崖边的木屋,窗外是连绵雪山,门后有热滚滚炉子和火锅,各色肉品已经切好,摆了满满一桌子,香气、烟火气充斥了整个空间。
“褚凌取酒去了,”陆云歇道,“我们先坐。”
夏满和闻霖久沿桌坐下,端起桌前的热饮,不约而同露出惬意满足的表情。
还未开席,夏满向服务员要了充电器,打开了手机。他手机在车上时就没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