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凌在国内的时候就订好了,就盼着探望完闻荷后,好好放松一下,躲躲国内的工作。
“行,我定,”褚凌无力吐槽,“你给我包吃包住,这是我应该做的。”
闻霖久莫名:“你闹什么情绪?”
褚凌抓心挠肺:“不是,大哥,你真的……”又要掉进一个坑里吗!拍韩剧啊你!
他搞不清楚闻霖久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没敢完全说出口。
闻霖久则已往前走,压根没有真要关照他的大姨夫。
褚凌仰天长叹。
下午,四人一同出门去,在附近闲逛看风景。
那景的确是好景,只是有人没看进去罢了。
三点多钟,剧组约好的人过来给夏满量体,夏满接了电话,和三人告别,回去了自己住处。
量体之后,对方告诉了他预定排演室的位置,给了他张门卡。
他们会在那里排练七到八周,之后再到城内的大剧院去预演,届时会有一些宣传、集资的活动,但那都是卢卡斯的活,其他人爱去不去。
“如果大获成功的话,说不定还会被邀请到各地巡演,又或者进驻最好的剧院,”对方幻想,“成为常青树。”
夏满哈哈笑,不予置评。
夏满在家接着看剧本,晚上仍去邻居那儿蹭了顿饭。
闻霖久的两个朋友很有意思,一动一静,叫着他凑人头打麻将、玩游戏,四个人玩到很玩才散。
到周五,夏满有了正事,去参加项目的围读会。
他特意背了包,把剧本以及这两天做的笔记带去。
他出门就撞见闻霖久,又是带着两名好友,看样子还是要去哪儿逛。
他们都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去哪?”
夏满说去围读会,并把狗给闻霖久,这显然送上门来的狗保姆嘛……
闻霖久看看他又看看狗,沉默片刻:“几点回?”
“晚上吧,”以这剧本的厚度,围读会估摸着要开一整天了。夏满不知其意,还双手合十的拜托,“今天他就交给你啦!”
闻霖久顿了顿,在两名好友微妙的目光里,接过狗绳,说:“去吧。”
夏满踩点到围读会,刷门卡进排练室。
一张大桌子,三十来号人,各种肤色、各种头发,不做过多寒暄,由导演主持,直接进入正题。
夏满抱着剧本,左瞅瞅,右看看。
他倒不是第一次上围读会,但话剧这种确实是时隔了好多年。
上一次还是刚上大学那会儿,一群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带一个不怎么爱搭理人的指导师兄。
他们像一帮大小孩,模像样的排练、琢磨人物,夏满年纪小,爱偷懒,背台词不认真,说一句忘一句,还自己胡诌,被同学发现了,要惩罚他,给他脸上贴白条。
一晚上下来,脸上都挂满了,他就顺势并起双腿,蹦蹦跳跳,用手去抓人家,模仿僵尸片。
这一班的学生里,夏满是唯一身上有奖的,他顶着一个最佳新人的字幕在脑袋上入学,结果成天隔着碗吃人家的炸鸡腿,在背台词时耍赖,期末背书时用冷水冲脸提神,哇哇叫的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同学气他又笑他,剧都快上台了,他还不能背出台词来,他们便拿着小板凳坐到夏满宿舍里,围了一圈,盯着他一句一句,像中学背课文一样给背出来。
后来毕业正式接戏,他忘词时,导演把本子摔到他跟前,破口大骂,顾重山上去端茶递烟的道歉。
他再也不敢不背词了。
第28章
那年和夏满搭戏的五个同学,也都没再从事这一行,有当老师的、嫁人的、转做幕后的……渐渐都没了联系。
反而是那瞧不起这帮小孩的师兄,托了儿子的福,上亲子综艺有了热度,仍然活跃在电视上。
夏满去年做飞行嘉宾去了一次他的节目,带着他儿子一块儿在地里挖萝卜,一大一小挖的满脸都是泥,坐在地里哈哈笑。
师兄说,夏满你一点儿没变,还跟上大学时候一样。
周围的人才知道,原来这看似毫无交集的二人是大学时代的同学。
那节目一播出,师兄就大发营销通稿,描述他和夏满从学生时代以来就比金子还坚固的友情,夏满许多粉丝转头去关注了师兄,给他评论,说夏满的师兄就是大家的师兄,以后也要力挺他。
夏满仍在对方儿子生日时,带礼物去其家中吃饭。
他还是渴望走进最开始的那种光明里。
围读会过半,大家中场休息,工作人员端了水果甜点披萨饮料进来。
排练室很大,夏满端了小杯温水,坐到后面台阶梳理笔记。
不久,有人在他旁边坐下,对他说:“你也不吃吧?我最讨厌这种时候,不饿也看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