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到了家中,久安虽觉得屁股火辣辣地疼,却已将方才之事尽数忘了,入夜上床后,久安向前俯身趴在了被褥上,待袁峥换了寝衣站在了眼前,他撑着手肘抬头去看袁峥,袁峥刚沐浴,鬓角还是湿的,也低头默不作声地盯着久安。
灯火一晃,久安翻了个身,伶伶俐俐往被子里滚,他拉起被褥盖住了自己,乌黑的眸子弯成了毛茸茸的弯月,“峥,我们睡觉!”
袁峥面无表情地坐上了床,停顿了一瞬后,他一把扯开被子将久安掏出来摁住了。
今夜袁峥着实是有些凶蛮了,他将久安冲击地简直躺不住,顶得他的脑袋险些要往那床首的雕花镌面上撞,久安伸手要抓一点身下的褥子,可袁峥喘息了一声,不准他有所依附,掐着久安的窄腰,就着相连之姿,猛地一退,将久安往下拖出老远,久安惊叫了一声,可低头就被袁峥堵住了嘴。
第219章 训语誓言
翌日傍晚,袁峥罚久安手举藤条跪在后院。
久安跪了快半个时辰,先还好好地,可到了用膳的光景,就面露难色地跪不住了,那两只胳膊也连带地打起了颤,袁峥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他跟前,久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也不敢为自己求情,单只是满脸跑眉毛。
袁峥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站起了身,严厉地说:“想来,我素日对你的教导你是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我给你立的规矩,你也是一条都不放在眼里。”
久安深吸了一口气,抿紧了嘴唇,苦哈哈地抖着尖下巴。
“知道我为何罚你?”袁峥背过身,沉声问道。
久安趁机连忙将那高举的手臂放了下来,正要松一口气,就被袁峥喝斥道:“谁让你放下的!”久安大骇之下,立刻一个激灵地举了回去,嘟囔地赶紧认错道:“我……乱跑。”
“我带你出门前,都对你说了什么?”
袁峥怕他吃得忘形要被人取笑,便随口叮嘱了一句,不想他将那些紧要的忘得一干二净,光记住这样一条不打紧的,便有些愠怒,“你这个……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久安挨了骂,越发不肯再说,低下头去,抽抽搭搭地叹息。
袁峥走到他跟前,俯身质问他,“以后还跑么?”
久安哭丧地抬起脸来,信誓旦旦道:“再不跑了!”
袁峥看着久安累出了一脑袋的汗,便软下了一点目光,心想,他平日里也是很听话的,心平气和地慢慢教,也是一样能听,实在不必如此刁难。
“你听好了,往后若是再敢私自乱跑,我就不找你了。”袁峥威胁道。“任你在外头受罪,理你呢!”
久安受了这样的震慑,担忧地问:“峥,你不找我了……”
袁峥反唇相讥:“找着了还是一样地会跑,找你做什么?!”
久安陷入了惶惑,越想越不妙地着急了起来。
袁峥见状,又说道:“往后你出了家门口那条街,我就找不着了,也只好不要你了。”
“我昨夜也出了那条街,峥如何找得着?”久安有了疑虑张口就问。
袁峥皱眉眯眼,面容黑压压地注视着久安,沉默着不说话。
久安立刻放下藤条,赌咒发誓似地对他说道,“峥,我不敢往远了跑,你一找就能找着!”
袁峥强忍着要笑,恶狠狠地一拍他的脑门,“还敢跑?!”
久安一时说了真心话,这时便慌慌张张地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袁峥叹息了一声,盯着久安看了一会儿,直起脊背,这才轻声道:“你起来罢。”
久安见袁峥许他起身,便以为他不再生气,笑眯眯地也就不担心没饭吃了。他将那根藤条一鼓作气地扔出了老远,转身去牵袁峥的手。
久安的相貌一笑就能笑得人无法儿,袁峥原想甩开他的手,可一见他笑得实在是好,便反手攥紧了往外走去。
二人用完了晚膳,袁峥正要带久安回书房,令他默写诗文,碰巧陆宣为着昨夜之事上门赔罪,他一人还不敢来,专拉了季川西作陪。
四人一同在后花园的凉亭中坐定了,陆宣踌躇地开口,“你说我也没料着久安能自个儿就走,一时……”
季川西喝了一口茶,数落道:“你行事未免也太粗枝大叶了。”
陆宣一拍大腿,冲着袁峥抱拳,“七爷,我就是个缺心眼儿,你饶我这一遭。”
季川西头一回听陆宣这么自贬,端着茶杯就哈哈地就笑出了声。久安最爱跟着别人一起笑,这时也呵呵地傻笑起来。
袁峥瞥了久安一眼,又看向陆宣,“我也教训过他了,此事与你无关。”
陆宣得了这话,就长出了一口气,“我昨夜见七爷你那副样子,还以为……吓得我,连齐青的洞房都没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