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只想占有她、将她永远放在身边,而如今他只想让她过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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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去西南平定叛乱,您也想去?”玲珑微微蹙眉,“西南此行凶险,属下不知道您的意思。”
“魏玉是想去借兵。”三皇子淡淡地恰了一口茶,“他的心思,还以为我猜不到?”
玲珑不是不知道魏玉要去借兵,她只是在装傻。她干咳一声:“殿下想什么时候去?属下去为您备车。”
“不必去,”三皇子凝声,“我知道他借到兵会杀进京城。到时候和禁卫军一战,京城必然大乱。你这么聪明,他的这点心思,你猜不出来?”
玲珑后背出了一身薄汗:“属下不敢私自揣测。”
三皇子抬眼:“你是我的人,有什么话,你大可以放心说。”
玲珑沉默了一下,道:“属下以为,他若是杀上京城,必定是您来平叛,而不是太子。若是您平叛,定要与他交手。不如袒露自己的野心,一起杀进宫里,到时候再把他解决了也不迟。”
“你倒是聪明。”三皇子笑了下,“听说,你之前对魏玉有情,现在反目成仇了,想出这样的主意?”
“以前是有情,但至少现在不是,”玲珑微微一笑,“属下现在有仰慕的人了。”
“哦?倒是没听说过。”
玲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骤然间扬起一张脸,笑得明艳,“我很喜欢你,殿下。”
三皇子很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见了慌乱:“你知道这是荒谬。”
这种慌乱,玲珑只在魏玉看见徐音的眼神里见到。这是真的喜欢,因为喜欢,才会慌张。
她笑得更放肆了,唇角弯弯:“若是荒谬,殿下就忘记罢。属下会遏抑感情的。”
三皇子语气保持冷静:“你不必遏抑。”
“殿下在说什么?我没听懂。”玲珑温声道,“劳烦殿下再复述一次。” 她明艳,大胆,娇媚。
那么多天,不喜欢上她也是难得的,三皇子无论如何,也是个未经情爱的男人。
三皇子嘴唇微干,道:“我说,你不必遏抑。若是你想,那江山万里、皇后凤冠,都双手奉与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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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徐音在西南开了一家小纺织店。生意一般,也能养活自己。
她打了个哈欠,和齐萤准备回去的时候,正巧是晚上。春天要来了,夜还是很冷。
好像……有些事情没干完。
徐音道:“家里离这里不远,你先回去,我过一阵再走。”
齐萤刚从外面回来,急匆匆地道:“徐音,我听说……西南要打仗了。”
“西南要打仗了?”徐音这段时间都没管外面的事情,心里还是一咯噔,“怎么回事?”
魏玉就在西南,这肯定和魏玉有关!
“不知道,”齐萤呼出一口气,“听说是厂督要造反,京城那边要来人,恐怕要不太平了。无论这是传言还是真,西南大概都不安稳。”
“那就搬走吧。”徐音沉吟片刻,“躲得起的。”
齐萤忧心忡忡地点头:“我先回去,我困得很。你留在店里,别回来太晚了。”
徐音颔首。过了约摸一个时辰,窗外开始下小雨。她撑了一把伞,决定往家里走。下雨路上滑,走过青石板路,再穿过小巷,她听见身边有奔跑声,再仔细听,似乎还有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在厂督身边待了那么久,她早已对这种事情感受敏锐。果然,西南不安定了。
她悄悄绕着走,这条路她不是很熟悉,拐着拐着,不知道往哪里去。骤然间,她听见耳边似乎有什么刀刃飞来的声音—— 她心头一紧,往侧一避开,找了一户人家,开始敲门:“救命……!有人在吗?”
她手心出了薄汗,心中愈发焦急。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干脆心一横,直接推门而入,反手就把门锁上。
……门居然没上锁。
徐音一颗心狂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深吸一口气,却闻到了血腥味。下一秒,她的脖颈被人所抵住:“什么人?”
徐音不敢动一下,也不敢回头。下一瞬,她被那人所按在地上,二人双双滚进稻草里,温热的血洒在她的脖颈,呼吸急促,空间逼仄。那人的嗓音嘶哑,却很熟悉。
他化成灰她都认得。
徐音道:“魏玉。”
她嗓音有着难以遏抑的颤抖。
魏玉骤然间抬眼,看清楚这是徐音的这一刻,他一愣,就连语气也变得慌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