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若是自己能遇到一个真正的意中人,该多好。
与其将精力花在拆散一对鸳鸯上,还不如去逃离,选择自己一方广阔的天地。徐音说得对,为何不去追寻自己想过的日子?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
隆冬已过,春意盎然。
此时的大齐江山,正在复苏中。
徐音回想在江南的时候还是深秋,如今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了。
窗外方才下了一场雪,春雪很薄。徐音走在长廊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院落。
小院落不似京城房屋的华丽,反而有朴素的美。瓦上积雪,风过长廊。听魏玉说,在小院落不远的客栈,有一处温泉。
这是魏玉在京城附近的小城租下的院落。小城靠近京城,自然也繁华热闹。因为被山所包围,气候要舒坦些,皇帝也建了行宫在此处,偶尔会来小住。
好在徐音是个心大的,那一瞬间精品来企 鹅裙以污尔耳期无耳把以的疑似心动,很快成了过眼云烟,又恢复了懵懵懂懂没心没肺的模样。
徐音正蹦蹦跳跳在长廊内赏雪,骤然间身后传来厂督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声音缓和了些,不似寻常干巴巴的。
总算是带了些不明不白的情绪。
徐音忙回头。
廊下有风铃,顺着风的飘动而发出响声。小姑娘站在廊下,眉眼弯弯。她笑着说:“我在看雪。”
今日徐音穿了一身泛粉的衣裳,是先前魏玉给她买的,倒是挺衬雪。
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雪有什么好看的。”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不带一丝情绪。徐音撇撇嘴,叉腰在他眼前说:“总比你好看。”
出乎她的意外,魏玉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出那句:“我要杀了你”。
徐音正疑惑,魏玉又干巴巴地开口:“快入夜了。”
徐音这才发觉天色已经不早。今日是十五,月圆,想必月光一定很好看。
想到徐家的事情,她心里便一阵发愁,就连月圆也不想看了。
怎么样才能让厂督放了一些无辜的徐家人呢?
她垂下眼睫,闷闷道:“快入夜了,我得去睡啦。”
说完,她便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少女转身,粉色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在拐角。魏玉往前走了两步,想跟上她。
最终还是作罢。
魏玉松开攥得死紧的拳,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掐出了红印。
他眉头也不皱,思忖片刻,来到徐音的房门前,想敲一敲。
徐音倒在床上,骤然觉得门口好像有人。她起身瞧了瞧,门口高大的身影又消失了。
自己看错了罢?
她头脑发涨,撇了撇嘴,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被子蒙住头,又在床上打了个滚。
外头的灯亮了起来。徐音躺在床上,闭眼昏昏沉沉地睡去。而魏玉正在窗外,站于灯火阑珊处。
他的影子被灯拉得很长,孤零零的,颇有凄清的味道。
魏玉沉默地站了许久,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关上了窗。
窗户又被风吹开,魏玉正离开不久,又“啧”了一声,准备去给徐音关窗户。
麻烦精,窗户都忘记关。
魏玉走到窗前,又忍不住透过窗外的月光去瞧徐音。小姑娘骤然间翻身起来,缩成一团,将自己的头埋进臂弯里。
“呜呜……”
徐音做噩梦了。她梦见自己的奶娘病死的那一天。除此之外,还梦见火海中,女人抽泣的声音。
那是一片火海,是可怕的灼热。在一片热浪中,似乎有人带着啼哭的自己逃离。
……
徐音后背湿了一片,心中很快被恐惧所占据。
好难受。
梦中的灼热和亲人死去的痛苦折磨着她,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找了个柔软的地方蜷缩着。
再次睡着,就没事了罢?
骤然间,门被一把推开。门外的月光倾泻了一地,男人踏着月色而来,徐音懵懵懂懂地抬起头。
魏玉着一身火红的外衣,紧紧蹙眉,气场压人不可忽视。他踏碎了一地月光,窗外灯的昏黄和月色入了屋,卷帘泛着光,亮晶晶的。
他三步就两步到自己床前,直接揽腰把她抱起来。
徐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惊呼:“你要带我去哪——”
“不是心情不好吗。”魏玉声音很淡,像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咱家带你出去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