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玦目光逐渐幽邃起来,眼眸微乎其微地眯了一下,有种势在必得的野心和欲.念。
他果断承认了,说——是啊,那药劲很大,起效也快,他已经开始憋着疼了。
“以后这种事情不可以胡来。”江洛瑶又气又无奈,只能和他商量,“若直白地说明,我也不是不可以通融考虑。不能再像今日这样,当着我的面给你自己下药了,这多伤身啊。”
盛玦说,是是是,他下次一定不会了。
说罢,他眉头一紧,故意装出了一副难耐的羞赧模样,眼睫动情地眨了眨,想要征得她同意:“对不起,洛瑶,现在药效起来了,我……好难受啊。”
想必,她一定不忍心见自己难受吧。
盛玦演得逼真,好像今日离了她便不能独活似的,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本该冷俊的容貌硬是被他演出了几分脆弱娇荏。
他偏偏乐在其中,好像他是个故作坚强的小白花,明面上要她还是别管自己了,实际上三句不离引.诱,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音都在勾她主动。
终了,见她开始犹豫,盛玦干脆往她身上一拥,气息不稳地唤她名字:“洛瑶……本王难受,好难受……是不是又起热了呀,怎么感觉周身如此地发烫,像是要着了火。”
江洛瑶摸摸他额头——不烫。
所以不算寒症发作,而是那药粉起效了。
江洛瑶想了想,好像确实也到起效的时候了,毕竟那日花烛夜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过了这么久起效的。
“别担心,有我在。”江洛瑶温温柔柔地安慰他,同时努力搀着他,想把人扶去榻上,“不是生病起热,别怕,只是药效来了,所以才感觉有点热。”
装难受的盛玦被她轻轻一扶,非常配合地随着她走到榻边,动作利落地脱靴除裳,好似生怕对方后悔一样。
装都险些没有装住。
江洛瑶被他一系列利落的动作给惊到了,差点以为是她花了眼。
她怎么突然觉得,对方有点假呢?那药效真的起作用了吗?
他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但没等她继续深思下去,盛玦就主动地缠住了她。
他说:“洛瑶,不要嫌弃本王起热……”
他越说越低,后半句话几乎都成了微弱的气音,江洛瑶没听清,只能俯身倾耳前去再次细听。
然后,她就被某人控制住了。
江洛瑶:“……”
盛玦终于把装出来的表象一撕,露出了内里的坏心思,他轻笑着在她耳畔吐息,一边揉她的素手一边呢喃轻语:“热了,才舒服。”
说罢,他高高兴兴地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压,抱着去里侧作弄去了。
·
第二日,寒症带来的所有疲乏和困倦,全部随着晚上的薄汗清除出去了。
盛玦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舒心畅意过。
浑身都摄足了精神,每一处都焕发着喜色,他起得很早,非常精心细致地换好衣裳,转而再来到榻边瞧她。
——江洛瑶被他折腾了一晚上,现在还没醒。
盛玦满足地俯身,捏捏她脸颊,怎么瞧怎么觉得喜欢。
简单的触碰,又叫他心头起了痒,很想趁她睡着,再多欺负一下对方,摸摸面颊,或者掐掐小脸,亲亲下巴什么的……
梦中的江洛瑶泄了几分起床气,没什么好气地拍开他捣乱的手,愤愤地转过身继续去睡了。
盛玦没真的把她吵醒便收了手。
算算日子,他病着的这段时间,好像没有陪她去侯府回门归宁。
盛玦这般考虑着,准备等江洛瑶醒了,再和她商量这件事,找个时间去回侯府一趟。
按照本朝的习俗,是婚后的这几日去陪她回一趟侯府的,也不知道今日去的话,算不算晚……
正在他思虑的功夫,突然就听到府中多了一阵喧闹的声响,好像有人闯进来了。
居然有人敢直愣愣地闯入王府?
外面的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能拦住?
盛玦下意识地露出了点儿凶色,眼底的戾气陡生,像曾经一样,凌厉回眸看向外面。
隔着门窗,他自然是看不见的。
但是不妨碍他一记眼刀给了外头,他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胆……
“你们家王爷怎么样了?怎么什么动向都没有?瞧瞧这合适吗,娶本侯女儿之前,说的天花乱坠,成婚后,就直接忘记了我这个岳丈是吧……”
盛玦:“……”
当即,他凌厉的目光就散了,甚至还有种心虚失措。
也许是曾经的好多个陪她过夜的晨起,他都有过被岳昌侯抓包后骂个狗血淋头的经验,所以在得知外面那人是岳昌侯时,他顿时没回过神一样,下意识地想要和以前一样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