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努力想,只想了些好吃的糕点名字,才要开口,看着季英俊秀的面容,又觉得实在不妥。
“那不如就叫锦书好了,琴棋书画,锦绣吉祥,都是很好的寓意,可以吗?”
锦书又要跪下谢恩,忙被冬儿搀扶起来。
“娘娘平日里要做什么便去做好了,奴婢和其他婢女一起来为娘娘收拾行李,待收拾好之后让娘娘一一过目。”
见自己在屋中实在让冬儿不适应,锦书连忙说道,冬儿收好了萧瑜给自己的首饰,将他那封简书收好放进自己袖中,便离开自己住的小院,打算去见梅音,却不想走到半途又有一群人跪在地上等着她,为首的正是裴湖。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微臣得皇后娘娘赏识厚爱,予微臣大任,微臣必定不负使命,尽心为陛下效力,不辜负皇后娘娘恩德!”
虽说裴大人总是要尊称自己一句皇娘娘,可是冬儿却没想过这回事,明明昨日两人还是师生,现在却成了这样,真是好生尴尬,连忙扶起裴大人,问他为何感谢自己。
“听陛下宣诏,乃是娘娘举荐微臣任相,微臣不过是指点娘娘书法而已,却得娘娘如此赏识,实在是三生有幸。”
似乎的确是有这样一件事,冬儿想起来好像之前是有一次闲时提起,没想到萧瑜还记得。
“大人不要谦虚……陛下他从前就夸赞大人贤能,想来大人也一定能辅佐陛下开创大业。”
还真是好累呢,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讲明的事,如今却要说上好几句漂亮话来赘饰,冬儿在心中暗暗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
“娘娘要出门吗?微臣命人护卫娘娘出行。”
“不,不必了,我只是去英国公府上,顺道想去一趟街市,我答应了恒亲王妃,要给她带一些点心……我只想自己出去,不要有什么大阵仗一样。”
冬儿声音越来越小,的确不像是个发号施令的主子,最后还是在裴大人的坚持下,带了一位从皇宫里来的侍女,一样是要冬儿赐名,最后冬儿偷懒,就叫她祥雁,叮嘱她不可以叫自己是皇后娘娘,去了英国公府上,也不准替她端起什么皇后的架子。
祥雁不像锦书那样开朗,一一应允,便默默跟在冬儿身后,与冬儿一同乘马车到了街市上。
一路上冬儿实在受不了这样奇怪的氛围,把祥雁拦在马车前,必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真是叫人有些头疼,要么一口一个娘娘喊个不停,要不然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呢?难道这样坐在车上不闷吗?”
祥雁只好说:“只是在京城时听说娘娘严谨,又有陛下嘱托,不敢怠慢,今日见到娘娘才知道娘娘如此仁厚宽和,一时有些失了分寸,娘娘想要奴婢做什么,只要吩咐好奴婢就是了。”
严谨这个词倒是用得很妙,冬儿没听人这样评价过自己,想来也不是萧瑜所说,便问是谁说她严谨,祥雁连忙摇了摇头,说自己说错了话,不该扰了皇后娘娘圣听。
“没关系,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想问你话而已,难道别人说了我什么不好的话,我还要被蒙在鼓里?我可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祥雁抿了抿唇,在冬儿的注视下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娘娘莫要为小人之言烦心,陛下如今不过舞象之年,朝中多少大臣觊觎皇后之位,觊觎后宫之位,陛下如今才稳固朝政,就有人把心思落到了娘娘身上……不过您放心,您才是后宫的主人,您才是唯一的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妻子!”
她越说越是激动,好像冬儿已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可是冬儿暂时还没想到这么多,让祥雁不要担心。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你是哪里的人,来过幽州吗?”
“奴婢自幼生在京中,不曾出过京城,这次是第一次前来幽州。”
“那太好了,”冬儿挽起祥雁的手,“幽州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你难得出宫一次,来吧,若是见到了什么想要的想吃的和我说便是,我有许多花不完的银子。”
“这怎么行呢,奴婢不敢!”
冬儿看着祥雁,就想起从前自己也是从未出过皇宫,遇到萧瑜之前,也鲜少受人恩惠,看到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祥雁,总是想要待她好些,可又怕这些事到了旁人耳中,成了她会收买人心。
“那好吧,若是一会儿见到了什么好东西,我买一件给你,就当做是赏赐,如何?”
祥雁也不再推托:“奴婢多谢,多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