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只想见到萧瑜,想要把自己心中的喜悦与他倾诉,想要好好抱着他,告诉他今天又有人夸奖自己了,自己的字有人喜欢了。
直至黄昏时分,梅音来叫她去前厅用饭,冬儿小心将这份重礼收好,到前厅时却只看见了萧琳,萧瑜并不在他身边。
冬儿眼中闪过沉重的失落,却很快被她用笑颜掩饰过去。
萧琳告诉她,萧瑜一切安好,只是因为喝了些汤药,有些困乏,留在府中休息,便没有一同前来。
国公爷家府上家厨是当今宫中御厨的徒弟,做的饭自然是极美味的,只是冬儿却没有太多胃口,国公夫人与梅音饮了一些梅子酒,她也忘了自己酒力不胜,一连三杯下肚,便有了醉意。
星稀云淡,夜色垂胧。
冬儿这辈子伺候人惯了,希望全天下的人都懂得自己照顾好自己的道理,不习惯有人伺候,时时跟在自己身边,一个人走走停停回到了房内。
她关好门倒了些冷茶,还未张口,身后床榻上忽然有人低低唤她的名字,让她将茶盏放下。
冬儿转头,看到萧瑜枕着手臂靠在床边,虽然房里还没点蜡烛,一双晶黑的眸子闪亮亮地注视着她,比天边的星辰还要闪烁。
以为是自己喝醉酒看花了眼,又或许冬儿和萧瑜赌气,她扶着桌边歪歪扭扭的坐下,将那杯冷茶饮下了肚。
这一下,反倒让冬儿清醒了不少,她看到萧瑜缓缓起身,毫不费力将她横抱起来,一路到了榻上,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看走了眼,也并没有在做梦。
“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你怎么又不去吃饭?不吃饭饿坏了怎么办!”
虽说只有三杯梅子酒,冬儿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指责萧瑜的不是。
他看起来缺了些血色,略显疲态,身上有些淡淡的药香味。
萧瑜笑了,被冬儿教训,实在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我是在学你,之前我不是说了,不要喝冷茶,你要学会惜福养身。”
冬儿点点头,转而又努力摇晃有些发昏的头脑:“哼,我不理你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见我?我好想你啊,我已经一整天都没有见你了!”
嗫嚅的嘤咛声落在萧瑜耳畔,让他的歉疚与怜惜之情难以遏制。
他轻轻牵住冬儿的手,垂眸道:“我错了,本想是等你起来再走的,今后我不会这样了,方才不见你,是因为幼时老国公爷曾见过我,我担心他会识破我的身份,就让二哥为我撒了个谎,我就来这里等着你了。”
冬儿顿时便消了气,借着酒兴,抱着萧瑜好一顿亲昵,又把他拉到窗边,讲今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还拿出楚琳琅的真迹给萧瑜看。
她就站在窗边,穿着萧瑜为她卖的衣裙,抓着他的衣袖那样骄傲地说着,月色落满一身的柔辉。
这样的场景,萧瑜想要一生一世都刻在脑海里。
萧瑜看了看楚琳琅的真迹,淡淡道:“真不愧是前朝书法第一,你的字和她差得还很远,如今可以拿这本《阜丰集录》作为字帖,好好的临摹练习。”
“好!”喝醉的冬儿分外有活力,扑到萧瑜身上,让他要好好抱着自己,不像平时那样腼腆害羞。
萧瑜笑了出来,冬儿说他笑起来最好看了,她希望萧瑜永远都要笑着。
“殿下,你今天都做什么啦?你吃过东西了吗?”
萧瑜摇摇头:“今日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只见了春琴,她不大好,我还没有吃东西。”
他微微停顿后说道:“冬儿,如今我好饿啊。”
冬儿晕乎乎的,被萧瑜托着屁股抱在怀里,猝不及防间,萧瑜轻轻在她面颊上咬了一口。
“你信不信,如今我是妖怪变化的,要把你吃掉了!,从脸蛋到身子,一口一口吃的一点都不剩下!”
冬儿怯生生地拒绝:“不行,不要啊,不能吃掉我!”
这话一出,萧瑜无奈又宠溺地出声笑起来,知道她真是醉得有些头昏了,便将冬儿放到床上,为她沏了热茶,让冬儿喝下醒酒。
“我没醉!”冬儿依旧执拗地拒绝,小手不停地推着他的手臂,萧瑜不想她明日起来头疼,将她揽在怀里,不由分说让冬儿喝了下去。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对自己,冬儿一点都挣扎不得,无处可逃,仰起脸怔怔看着萧瑜,喉间下意识轻轻吞咽。
萧瑜将茶盏放在一边,为二人脱了鞋,解开衣衫后放下幔帐,与冬儿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