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和她说过,今后是要她做皇后的,那他就是皇帝,如今的皇帝萧竞权还在,那么这一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她好像,也帮不到什么似的,就和那个反反复复做到的梦里面发生的事一样,萧瑜总归是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并没有自己什么事情。
“怎么会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呢,冬儿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读过许多书,写的字也越来越好了吗?”
萧瑜怜惜地抬起她的右手,食指和拇指的指尖上已经有了薄茧,这是冬儿这些日子一直苦练的成果,他都怨自己私心重,为了和冬儿多相处陪伴,要她练习者誊抄许多诗文,冬儿却总担心自己学练得太慢。
“嗯。”
她轻声应着,萧瑜说得很对,她也开心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自己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或许是她还有些贪心。
萧瑜自然明白冬儿的心思,前一世她总是很关心自己的这些安排,总说是想尽力帮他做些什么事,还打趣着说什么“不要把我当外人来看”。
可是萧瑜从未回应过她,答应没有,拒绝亦没有。
即便是这样,冬儿还是心甘情愿,即便毫不知情,也会跟随着自己。
他何尝不想把心中所思所想合盘托出,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就回报给冬儿那般惨烈地终局。
萧瑜不敢想,也做不到,他宁愿“装聋作哑”,两相不知。
他还想解释什么,冬儿只说自己累了,要萧瑜不要伤眼劳神,便睡下了。
夜更深时,冬儿外祖母家的院篱被人推开,几个身材高大蒙着面的汉子潜入院中,将一柱点燃的迷香插在廊下的窗缝隙里,另有一个贼心头子,使劲向着屋内窥视,被身后的人一把扯开了。
“这里面还有小冬,你胡乱看什么?”
“不都说皇宫里的女人个个娇嫩,她出生后我并不少见,怎么如今大了就不能看?”
“小声点,那老太太还是有神的呢,要是把她吵醒了,就要坏事了。”
“要我说,倒不如把这碍事的老太太杀了,你这当爹的,还愁拿不到她的东西吗?”
几人压低着声音吵扰,就好像廊下平白多了一群嗡嗡的蚊蝇,那投在床上看书的影子很快倒了下去,众人知道这是迷香起了功效,便都从窗子翻进了屋。
小小房屋里还有些经年的积灰气味,烛火熏烤的小桌前趴伏着一个年轻男子,床上睡着一个女子,据说这就是孟家大哥的女儿,从小被选进了宫里做宫女,如今还被皇帝封赏了什么二品女官的名号,好不风光呢。
“先去找那银钱的凭信和地契,不要在这里懒懒站着。”孟英的弟弟孟杰摘下面罩,吩咐跟来的几人,让他们分头寻找。
孟杰走到趴在桌子上的萧瑜面前,移开了他挡在手边的书。
“这小白脸是什么人?”
即便如今夜色朦胧,明灭不定的灯光照着萧瑜沉睡的面容,孟英一想起他那凌人的气势就腿软,忙说他是什么侍臣,得罪不起的。
孟杰不屑道:“侍臣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皇帝面前跑腿的狗罢了,比我们尊贵什么呢,要不是杀了他不好交差,我们才不用这样大费周折的。”
他闲不住心将镰刀放在桌上,便走到床边去看熟睡的冬儿,细细睃着她熟睡的模样,伸手便要用粗黑的手去摸冬儿白净的面颊。
孟英抬手挡了一下,却又很快收回了手,他一向是说不会也做不得的。
“怕什么,我是她二叔,回来了也不知道好好孝敬我,来拜见我——万一银契就在她身上藏着呢!”
孟英还来不及说什么,屋内桌上唯一的蜡烛忽然熄灭了,此时雨后的乌云已然消散了,随后一道银光闪过众人的脸,原本放在桌上的镰刀也掉在了地上,发出震耳的闷响。
“把蜡烛点起来。”
一个清朗的男声淡淡说道,却端的是不可违抗,九天之威,听来让人膝盖发软。
无人敢出声,孟英摸索到桌边,将蜡烛点好放在桌上,晦暗的烛光下,原本趴伏在桌前的萧瑜已经起身,用一柄短匕首架在了孟杰颈前,在他颈上划出血痕。
刀剑锋利,可是若是看不到,便不那么畏怕,如今匕首架在颈前,若不是被萧瑜抵着身子,他就要瘫倒在地上了。
更人他怕的是杀意,在没有看到匕首前,他感受到了那种刺骨的寒冷,让他惴惴不安。
如今他知道了,那是恨到极致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