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观想世界里,向晴才发现,锦鲤的鳞片,似乎没有那么亮了。
这种感觉并不十分明显,至少直接用天眼是看不出来的。向晴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因为跟观想世界里其他颜色的气比起来,金色的锦鲤一直都是最闪亮的一个,但现在好像没那么亮了。
有种金器在空气里氧化,光泽变得暗淡的感觉。
没有对比时很难看得出来,但有了对比,就非常明显了。
路峥一上车,见她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笑问,“在想什么?”
“你看看我的气运。”向晴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是不是没那么亮了?”
“什么意思?”路峥一怔。
向晴抬手比划了一下,“就是……褪色了,暗淡了,总之没有那么金光灿灿的了。”
路峥并指点在眉心,打开自己的天眼,抬眸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受向晴的话语影响,竟真的觉得锦鲤的金光似乎没有平日那般鲜亮了。
“好像是有一点。”他不太确定地说。
“是吧?”向晴却是很肯定的样子,“我就说,一早起来感觉就不太好,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路峥垂下眼想了想,却道,“未必是你出问题了。”
向晴一愣,继而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向红鱼出事了?”
她们二人目前还是气运相连的,如果向红鱼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影响到向晴也是很有可能的。更有甚者,说不定是有心人故意要借此方式,来影响向晴的气运呢?
向晴顺着这个方向想了想,又摇头道,“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
“它是因为保护我,消耗了力量,才会光华暗淡。”
像之前的车祸,如果不是车胎爆掉,结果可能会更糟糕。当时觉得是倒霉,现在回头去想,那会不会也是锦鲤运生效的一种方式呢?用小灾小难来抵挡大灾大劫。
说起来,向晴之前就一直觉得,锦鲤运好像也没什么明显的用处,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气运尚不完整,如今看来,说不定只是累积起来,用在关键时刻。
路峥注视着向晴头顶的大鱼,听向晴说完她的猜测,却道,“就算如此,也说明有人在害你。”
“也是。”向晴忍不住挠了挠头。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说明向红鱼那边已经有了异动。
路峥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忽然问道,“从长宁寺回来之后,你一直在家里上课,好像没有出过门了?”
向晴下意识地点头,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路峥又说,“今天要不是你生母开口邀约,你也未必会来。”
向晴咬了咬唇,她已经听懂路峥的意思了:今天这个邀请,恐怕是鸿门宴。
没错,她一直不出门,向红鱼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没有机会。所以,她如果有什么计划,那就一定只会是今天,而且务求一击成功。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要不今天就先不去了?”片刻后,路峥道。
“不。”向晴没怎么犹豫,就摇头否定了,“正因为她在对付我,我才更要去。”
向红鱼想要雷霆一击,向晴又何尝不想速战速决?
从长宁寺回来之后,她一直没有再采取行动,并不是她不想,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她手里的牌都出得差不多了,常名这张鬼牌要留到关键时刻,暂时无牌可打。
但现在向红鱼先动了,向晴便可以见招拆招,见机行事。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峥的出现,接下来的路程没有再出现意外,顺利抵达。
演出还是在上次的剧院,车还没到,冯雪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虽然向红鱼很有可能在算计自己,但向晴倒也没有因此怀疑冯雪妃。
跟向君明和谭青萍不同,这对夫妻是真正的好人,莫说现在他们跟向红鱼有了嫌隙,就是从前,抱错的事还没被揭露的时候,向红鱼在外面做的事,也一概都是瞒着家里的。
冯雪妃也不可能帮向红鱼在她自己的演出舞台上搞事,不提她的事业发展,就是台下那么多观众的性命,也不容胡来。
所以她的态度也还是一如既往,虽然不亲热,但也不疏远。
冯雪妃也照旧说自己要在后台做准备,让向晴到了就去找龙振国。
一开始,向晴跟龙振国相处,还有些不自在。后来路峥建议她,要是没话可说,不如请教一些课业上的问题,于是向晴就豁然开朗,再也不缺话题了。
其实自从有了孩子之后,龙振国已经好些年没有来看过冯雪妃的表演。没想到现在为了孩子,反倒重拾了这项爱好。
因为这个,冯雪妃不仅在舞台上光鲜,下了台也是舞团同事们歆羡的对象。即使知道了抱错的事,面对坐在一起讨论学术问题的父女,也挑不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