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太后警觉的看着他。
谢谨庭一言未发,只冷着脸站在她面前,那双勾人又冷厉的眼眸微微泛红,样子十分可怖,太后只对上他那双不同寻常的眼,便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蓦地,一只寒凉冷硬的大手死死卡住了她的脖颈。
太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涨红着一张脸,努力从牙缝中挤出声道:“你,你竟敢,这里可是皇宫!”
谢谨庭不为所动,他如今满脑子都是一张娇俏的脸,或笑或怒,全然都是真实的。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着心悦他吗,他想方设法助她逃离苦海,可如今还差最后一步,她便可以摒弃太子府的身份回京了,只要她肯再坚持一会。
可为何偏偏是现在。
谢谨庭缓缓收紧了手指,看着眼前太后痛苦的脸,他病态地勾起一丝嘴角。
不,沈卿欢不会死的,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呢,就算是死,他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第48章 第 48 章
◎为她做一次好人◎
“嗬, 嗬……”太后面色涨得发紫,凤头履又一下没一下得瞪着,算做是最后的挣扎, 只差一会, 便能将她彻底杀死。
她掌控力极强, 当年他作为皇帝身边的秉笔之时,她便曾给过他不少教训。
未曾想,即便他已然站在掌印的位置上,她还是会朝着他下手。
沈卿欢不曾招惹她。
他记得, 当时沈卿欢屡屡向太后示好,她像是极为崇拜太后的,只是太后话里话外是让她诞下皇嗣, 她不愿, 太后便同她疏远,此事不了了之。
可沈卿欢未曾做错什么, 掌权者心思重, 心念一动便能将她杀死。
谢谨庭微微用力,太后便被提起几分,她双脚离地的扑腾着, 宛若濒死的鱼, 再没有半分雍容可言。
谢谨庭有些嫌恶地松开了手, 太后便被他这般随意的丢弃在了地上。
那身玄色绣着金纹的寝衣早已褶皱的不成样子, 她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物件一般,惨白着一张脸, 就这般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咱家告诉过娘娘, 做人莫要太得寸进尺, 否则这权势与荣华是转瞬即逝的。”他冷睨着地上的身影, 一字一句道。
太后恐惧的看着眼前人,瘫软在地上,喉头紧紧地吞咽了几口口水。
“亏心事做多了,是会有报应的,娘娘。”他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了慈宁宫,独留太后战战兢兢的。
外面的天色黑沉,她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像是谢谨庭的话得到了印证,她总觉得,窗外有鬼魅在飘荡,一张张脸分外熟悉。
太后鬓边灰败的发坠在肩头,她颤抖着嘴唇:“哀家,哀家才没有,都是他们自找的……”
谢谨庭甫一出去,慈宁宫的宫女顿时鱼贯而入,便见到这一骇人的场面。
太后披头散发的站立在那处,瞪圆了眼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口,形同梦魇。
“都是这群贱人自找的!”她大喊一声,随即发狂的大笑。
人都道太后疯了,原本好端端的,被皇帝软禁后便疯魔的不成样子,口中满是污秽不堪的话语,甚至还将早年生母皇太后之事扯了出来。
陛下为免其受苦,便令东厂新掌印谢谨庭着手操办此事。
谢谨庭是以一杯毒酒,看着太后归西的。
慈宁宫凄凄惨惨,朝堂之事纷乱,李继妄不知晓他是怎么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只是东厂的人暗中一批一批送往屠云林,也未曾发现太子妃的踪迹。
尚书府等一众清流世家不断递来折子,无一不是弹劾他的。
只是帝王身患恶疾,沉迷于长生之药,朝堂内忧外患,宦官为大,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
谢谨庭看着书房一侧的梅枝。
梅枝已然枯的不成样子,干的透彻的花瓣与骨朵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灰烬。
案几上堆着一沓画,眉眼灵动,无一不是她。
他轻轻覆上画中人的眼眸,最后指尖点在了她的朱唇上。
他这样坏的人,是该受尽讨伐的,可沈卿欢偏不这么认为,她说他是好人,是顶好的好人。
“干爹,”李继妄看着他怔神,出言道,“大殷根基稳固,可如今内忧外患,百姓动摇,在此时节动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谢谨庭只摩挲着画中人的唇瓣,好似那人真活过来了一般。
李继妄叹了口气:“干爹的计划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再晚些,待到太子回来,便又要分出部分精力应对,此刻一举毁了大殷,干爹便可大仇得报……”
“再等等。”谢谨庭道。
“等什么,干爹不是要灭了这大殷王朝吗,为何迟迟不动手?”李继妄不明白,他指着门外,“五千精兵,只等着干爹一声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