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批人实在诡异,不同先前那些人一般,是冲着她来的。
这些人放火前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只将随行的随从杀得干净,并将桃之与窕儿掳走。
她好话说尽,那群壮汉不为所动,便是她朝着他们射银针,这些人亦是如此,没有理她的意思,更没有放人的意思,她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两个丫头被带走。
“他们到底要如何,既不图财,又不害命,究竟是受谁指使?”沈卿欢不安的在茅屋中踱来踱去,满是焦躁不安。
裴安头疼道:“姑奶奶,您别兜圈子了。”
“裴安,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沈卿欢直勾勾的看着他。
裴安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娘娘,与其怀疑我,您倒不如想想法子。”
她满脸狐疑的看着他,裴安无奈又道:“我时时刻刻在娘娘身边,如何有机会串通人准确来此穷乡僻壤,就算是掳,也是掳娘娘您啊。”
“那你打算如何做?”见裴安太过淡定,沈卿欢干脆也坐下。
裴安:“等。”
“等?”沈卿欢简直气笑,“等什么?”
裴安不为所动,只将包裹小心翼翼的展开,露出三块茶糕。
茶糕十分精细,裴安不知放了什么,竟还保存的完好,瞧的出来,这是她亲手做的。
他不曾拿起大快朵颐,而是捏起一小块放在口中咂摸味道:“等雁回。”
沈卿欢微微怔愣住,随后柳眉轻轻皱起。
雁回,故人归。
第47章 第 47 章
◎娘娘可曾恨秉笔◎
慈宁宫。
“捉拿沈卿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太后紧紧抓着扶手上的凤凰头,急声道。
老太监应声:“娘娘放心, 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杨曙光的消息方传到宫中, 太后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 显然十分不安。
“邵文来那边安顿好,今夜咱家这宫里不见客。”她一下下抚着冰冷的护甲,朝门口张望了一眼,这般道。
而今已是宵禁, 宫门正紧闭,哪里会有什么客。
小太监却不敢问,看着眼前雍容的太后娘娘竟是如此慌乱, 一时间也跟着紧张起来:“是。”
天边有雷声隆隆作响, 闷闷的,宛若囚龙怒吼。
分明是春雨将至, 却好似风雨欲来。
门被人推开, 殿外的月光倾泻而入,太后深吸着气,眼珠却一错不错地盯着门。
“谢谨庭, 你夜闯慈宁宫, 该当何罪!”太后怒斥, 可面上的紧张却掩饰不住。
她在害怕。
“何来夜闯一说, 咱家自是有事同娘娘商议。”谢谨庭背着月光,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可这声音像是裹挟了外面的风雨, 便叫人心中止不住的颤了颤。
他一步步朝殿内走去, 太后猛地撑起身子, 往后退了两步:“哀家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害死的自己的干爹,当为天下人唾骂!”
听他这么说,谢谨庭轻笑了一声,冷道:“咱家敬娘娘有勇有谋,倒不知实则是个颠倒黑白的,娘娘,究竟是谁逼死了干爹。”
殿外似是有春雨淅淅沥沥,轻轻拍打在慈宁宫的窗棂上。
“娘娘好计谋,太子妃出事,这一石二鸟最利于娘娘您了,您说是也不是?”谢谨庭淡声道。
殿内一片寂静,老太监不知何时退了出去,仅留一个小太监在一旁瑟缩。
太后惊惧万分,谢谨庭向前一步,她便要踉踉跄跄地后退三步。
当啷一声脆响,白玉壶被她撞倒,磕碰在地上碎成几瓣。
“秉,秉笔如何能这般待殿下!”小太监颤声道。
他有心救太后,奈何声音是半点气势也无,谢谨庭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他。
听他这话,谢谨庭嗤的笑出了声:“殿下?”
太后即便惊惧,也被他的笑声惹怒了。
她满心朝堂,心系家国,人们尊称她娘娘,她也不曾说些什么,只望着同母亲那般,惹人尊敬,受人敬佩,被人尊称一句殿下。
可谢谨庭非但不这般唤她,还对她满是嘲讽。
“你放肆!”太后美眸圆睁,怒喝道。
“想出这等蠢出生天的主意,也能被称作殿下,咱家倒是不知,而今什么人都能被尊称殿下了,当真是好笑,娘娘您说呢?”他毫不掩饰的嗤笑,惹得太后胸膛急剧起伏。
被他这般戳穿,太后也不打算装了,索性看着他道:“是又怎样,你当如何?”
“咱家是太监,自然不能如何。”谢谨庭微微一笑。
沈卿欢在路上出了这等事,若是他咄咄逼人,太后心中还有几分底气,只是他越发淡然,太后心中便没了底。
“不过陛下若是知晓,当年生母是被您陷害的,估计不会像咱家这般善罢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