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书包和行李箱子,还有床褥被子,很多学生都不要了,程夏看着还是□□成新,舍不得扔,拿床单一裹,打结,包成个大包袱。
程帆驮着大包袱,一手拎行李箱,程夏背着双肩包,兄妹俩来到校门口,校门前挤满了高三家长,还有老校长和教导主任。
跟老师们打完招呼,她举目四顾:“怎么没看到老林啊?”
教导主任赵明怀搭话:“他啊,他忙着呢,没空。”
程夏眼中流露出些许失望,本想在离校前跟班主任道一句谢,转念又想,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见面。
远处,办公楼的走廊,一道人影远远眺望着这个方向。
望着背着双肩包的程夏,和像只驮着壳的蜗牛似的程帆,以及千千万万的候鸟迁徙般,离开这座校园。
回到家,把东西收拾规整好,程夏收到了赵芳梅的电话,她的一位好友家里办喜事,想问问她还接不接酒席活儿?
因为她拿了初级厨师资格证,还有全国竞赛冠军的经历,身价水涨船高,对方愿意给一万八的报酬,还是三天流水席面,菜品由她制定,主家不差钱,跟去年老张家办的宴席一样,有面儿就行。
一万八,程夏想也不想答应下来。
赵芳梅把自家傻儿子塞来,就算赵阿姨不说,程夏也打算找范祥来着,一起做过事的熟手,相互默契,不用再磨合,也不用费心调.教。
她又给邵骏拨去电话,三天给他一千八的报酬,对方二话不说:“好呀好呀,又可以吃酒席啦!”
又说:“你帮我问问,我又想给父母送个份子钱。”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我问了赵阿姨,可以的。”程夏说。
听见电话这头传来哗哗的水声,邵骏好奇问:“夏姐,你在做什么?”
“盛酱油,准备做酱油鸡,还有酱油炒饭。”顿了顿,程夏听见那头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
“酱油,是你晾晒的那坛子酱油?”得到肯定回答后,邵骏再也坐不住:“夏姐,我能去蹭饭吗?”
“来吧。我这边有事,不跟你说了。”挂掉电话,程夏用干净无水无油的竹制打酒勺,挖出一勺酱油,色泽呈红褐,酱香扑鼻。
挖到自己所需要用到的部分酱油,她用打酒勺舀着酱油浇淋在四周发酵的乌黑豆子上,让酱油充分吸收了豆子的鲜香风味。
市场买来的三黄鸡,用清水冲洗,给鸡皮抹上一层食盐,鸡腹腔内也抹一层,腌制入味儿。
整只鸡稍微晾干表面水分,防止热油炸锅。
倒一层豆油润泽锅面,加入三黄鸡,转来转去,给鸡皮煎得金黄,加黄酒去腥后,添酱油和冰糖,给整只鸡表面上个色,用锅铲不停给鸡皮浇淋着锅底的酱油,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直到整只鸡浸染上一层艳红的酱色,倒入少许清水,小火焖煮。
中途给整只鸡翻个面,加清水,继续焖煮。
用筷子能轻易插进鸡肉,确认熟了,大火收一下汁儿,关火出锅。
清洗干净的铁锅,烧干水分,热锅冷油,给洋葱丁爆香,加入隔夜米饭翻炒,当一团团米饭散开,铺开成均匀的颗粒,加酱油,继续翻炒搅拌开来,临出锅前,加少许食盐调味,一点点葱花,关火出锅。
邵骏气喘如牛赶到小阁楼时,正好赶上酱油饭出锅:“夏姐,哈,看我,哈,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程夏瞅一眼,好家伙,是两条疯狂扭曲身体的鳗鱼,想到刚才清洗干净的铁锅和灶台:“留着下午吃。”
身后跟着的范祥,也拎来了几只绑得结结实实的大闸蟹,先放到水池里养着。
不消程夏开口,邵骏和范祥一个帮忙搬折叠餐桌,一个帮忙拿碗筷。
稍稍放凉的整鸡,这时候不烫手了,程夏给它斩成鸡块,摆到餐盘里,浇淋上锅里煮的酱油汁儿,油光水亮,勾人得很。
相比之下,看似单调的酱油炒饭,则显得平淡无奇。
程夏晾晒的酱油,比外面卖的普通酱油香多了,出奇的香,邵骏一路赶来,不知道吞咽了多少次口水。
见到酱油鸡,立马把眼睛都给看直了。
拿到筷子,邵骏迫不及待夹来一个鸡块,裹着油光锃亮的酱油汁儿,看着就很鲜嫩。
酱油鸡一入口,油汪汪,水嫩嫩,果然鸡肉很鲜嫩啊!
浓郁的酱香风味,没有太多的香料,主要强调酱油的奇鲜、奇香,和鸡肉的鲜嫩多汁。
范祥啃完鸡块,低头扒了口米饭,惊到道:“这个米饭是用什么炒的,怎么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