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喝完?”后宅里,韩吉的母亲于氏在问管家。
管家刚从前宅过来,听见主母问,管家都不知道该回话,三少爷他们何止是还在喝啊,都已经闹上了啊。
信国公这会儿也坐屋里呢,看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信国公就说:“那边现在是不是已经群魔乱舞了?”
管家就赔了一个笑脸。
信国公拍一下桌子,嘴里骂了一声孽子。
管家不怕听自家国公爷骂人,国公爷除了骂骂三少爷,他拿三少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信国公府,大老爷,二老爷都是庶出,三少爷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子,还是唯一的嫡子,于氏夫人还极宠儿子,无底线的宠,以至于韩三少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但这又怎样呢?信国公爷这个当老子的,都管不了三少爷,阖府上下还有谁有本事管?
“你去看着点,别让他们把屋顶掀了,”于氏夫人吩咐管家道。
信国公听自家夫人这话听得牙疼,他夫人对那帮混账的要求,就只是别掀了屋顶,还有比这更低的要求了吗?
管家又到前宅去了,比起自家国公爷的不快来,管家倒是轻松,三少爷那帮人再怎么闹,也不至于掀了屋顶啊。
于氏夫人看着管家走了,跟自家老爷说:“真不让儿子跟着赵西楼去玉锋关?我可打听清楚了,钱家的六小子要跟着赵西楼走,老英国公爷可是指着钱六挣一个苦劳了。”
信国公说:“你信得过赵西楼?”
于氏夫人说:“老英国公爷都信得过,我为何信不过他?”
信国公叹气,“钱六是他们英国公府唯一的嫡出子?钱文栋赌得起,他也输得起,我们也一样?”
于氏夫人被自家老爷说没声了。
信国公:“这小子少跟赵西楼混,他可能还会有点出息。”
于氏夫人深以为然,她儿子之所以成了一个纨绔,那就是被赵凌云带坏的,这货坏透了!
“这要真是个好机会,这会儿找赵西楼的人会有很多,毕竟各家都惦记着玉锋关呢,”信国公低声跟夫人道:“可你看除了英国公府,还有哪家找这浑人?”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家伙儿都不看好赵凌云啊。
信国公这么一说,于氏夫人就更不吭声了。
“别人喝一杯,你就润个唇,你当我们瞎啊?”赵凌云这会儿在跟韩吉嚷嚷。
韩三少:“你现在就把我灌倒了,晚上那顿你是不准备吃了?你现在吃酒是只想着吃一顿,往死里吃?”
赵凌云:“你这人净扯犊子,晚上的酒咱们晚上再说,现在酒就在你眼跟前搁着呢,你就说你喝不喝吧。”
钱堂帮腔说:“韩三你就说你喝不喝吧。”
“你小子,老子先伺候你喝杯酒吧,”韩吉站起身,扑到钱堂的身旁,一把搂住钱堂的脖子。
坐钱堂身旁的这位,是灌钱堂喝酒,还是灌韩吉喝酒,这位压根不在乎,抬手,这位就往韩吉的手里塞了一杯酒。
“这是冲着我来了?”钱堂开始拼命挣扎,他可不想现在就醉倒了,他还想喝晚上的那一顿酒呢。
“韩三你有种去灌赵大!”钱六少大喊。
“哈哈哈,”赵凌云咧着嘴笑得开心。
韩吉才不上钱堂的当,谁不知道赵大这人千杯不醉啊,他灌赵大酒能有什么成就感?
“我会跟嫂子说的,”钱堂又冲赵凌云喊。
“你嫂子不管这事儿,”赵凌云冲钱堂摇头,“再说了,你酒量这么差,你好意思去找你嫂子告这个状?”
钱堂这会儿差不多要跟韩吉打起来了,于是众纨绔又开始起哄,想看钱堂跟韩吉打上一架。
“主子,主子!”赵凌云正乐着呢,听见了葫芦的声音。
赵凌云往屋门口望去,就见葫芦站门外头,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呢。
“主子!”见赵凌云往自己这里看了,葫芦忙跳起来冲赵凌云挥手。
赵凌云放下酒杯,走出了屋。
葫芦:“主子,夫人派大力过来了,张府去了人到府上,说张阁老病了。”
赵凌云一愣。
葫芦:“夫人让大力来问问您,要不要去张府探病。”
赵凌云:“张阁老得了什么病?他之前不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葫芦一脸的茫然,说:“小的不知道啊,可能张阁老年纪大了,就……”
被赵凌云瞪得,葫芦没敢再往下说了。
“年纪大就会得病?”赵凌云冷声道:“这是谁规定的?”
葫芦就更不敢说话了。
“回去吧,”赵凌云说。
葫芦忙又抬头,“主子,您不吃三少爷的寿宴啦?”
赵凌云:“屁的寿宴,韩三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