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曾家所影响的细小方面过大,一次性拔除会造成朝堂动荡,社会不安,甚至周边一些不安分的小国也会伺机妄动。”
“铲除世家后寒门也需要得到制衡,否则百年之后又会走上世家的老路。”
洛昀的分析可谓是一针见血。
“若是曾家能够将买卖官员的人交出来,这个方法倒是可行。”
时凛补充分析道。
实际上两人都明白,所谓的将“买卖官员的人交出来”,不过是给天下人交代的一个幌子,给什么人都由曾家自己决定。
水至清则无鱼,这一点是个掌权者都明白。人贪婪自私的天性摆在那里,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也可以适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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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難将前几个月所整理起来的名单一张张放入火堆中烧掉,眼神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大哥,你这是何意?难道就这么向那个狗皇帝认罪?”
“放肆!天子可是能够让你这样称呼的?!”
曾難严辞令色的呵斥曾铭。
曾铭自幼听从自家大哥的话,从来对于他的决定说一不二,但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反驳:“我没有说错吗?除了我们和罗家以外,其余四家都会在这次的事中覆灭,为什么大哥不愿意和罗家合作?”
“我们没有像其他家族那样侵吞灾银,也没有拐卖幼儿,更是从来没有生过反心,如今却要落得和那几个罪有应得的一个下场,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再有一点,当今圣上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疯疯癫癫的?这样的人真的能够担当的起一国之君吗?”
曾難拍了怕手,将手中的灰拍落在地,满含深意的看着曾铭:“你真的觉得,陛下就像看见的一般简单?”
如果真的是看上去的一般简单,就不会让盘踞百年的几大家族毫无招架之力。
真的简单,就不会每条政令表面上看上去会是昏君所为,实际上实行后受到坏影响的只有世家和巨贾,百姓反而受益。
曾铭没有说话。刚才的质问纯粹是他用于心里发泄不经过大脑说出来的,冷静下来一想完全是另一种情况。
“大哥的意思......?”曾铭试探性的问道。
“以陛下的手段,无论我们做多少准备,最后的结局都会是他想要的。”
“现在我将之前的所有准备全部放弃,就是在赌。”
赌一个陛下要留下一个世家制衡寒门的可能,赌一个不会将世家全部赶尽杀绝的可能。
赌一个,这个最后能幸存下来的世家是曾家的可能。
赌对了,荣华富贵依旧,赌错了,不过就是原来的结局,灭门而已。
洛阳,罗哲听着属下禀告的京城中的事,手中的琉璃茶盏被生生捏碎,扎破手心,血流了一地。
从京中这次的动作来看,皇帝这次是要和世家不死不休,六家已经被除其四,只剩下罗家和曾家。
若是曾家愿意同他们合作,即使不能够推倒皇帝,也能够保住两家。但现在曾家不愿意合作,只留罗家根本不可能自保。
罗哲知道曾家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赌一个皇帝会留下他们用来制衡的可能,赌对了,曾家荣华依旧,赌输了,大不了一起死。
“江枚审的怎么样了?”
罗哲头疼的闭眼,现下只有看江枚那里还有没有可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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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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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暴君和妖后又在诛人九族33
“陛下,太和殿内的所有人已经跪在殿外了。”
一个时辰过去,所有人都收拾好恭恭敬敬跪在御书房外。
即使其中有许多人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在皇权之下,也只能认命。
这次的刺杀太过于严重,以陛下对君后的宠爱程度,要是君后没醒,太和殿的所有人都得死。
如今君后醒了,让他们跪在御书房外而已,只要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
只有两人除外——年竟和王振。
王家和郭家的家主也被带着镣铐,打断腿由影卫压着跪在殿外。
“都来了?”
时凛坐在才布置好的座椅上,目光审视着跪在烈日之下的人,语气令人捉摸不透。
洛昀坐在他的旁边,宫人给他打伞扇扇子,以便减轻受到高温影响的疲惫。
“年尚书,你先说说,到底是何居心,竟敢刺杀朕和君后。”
年竟心里清楚,皇帝表面叫自己尚书,实际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自己的结局只有一个——死,为今之计唯一的补救方法,是把郭家给摘出去。
“陛下,臣从无二心!太和殿宫宴上灯熄的时候,臣是感觉到有人要害臣,和那人打了起来。”
“未曾想到,宫灯点亮后竟是伤到了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