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辞故收下微型机甲对大哥摇头说:“不了哥哥,我自己可以,而且我一个beta也不会有什么事。”
他看到大哥抿唇,似乎有些走神,最后说了声“好”,又叮嘱了自己几句就上楼了。
柳辞故知道母亲不喜欢别人违背她的话,况且大哥这么忙,好不容易欢回家一趟还是要好好休息。
谁不知道阮郁青来了这地方不知道多少次了,早就摸透了。
其实说是阮郁青迷路让他出去找,实际上母亲是想让他和对方单独相处而找的借口。
系统突然提醒:去可以,不要做无关的事。
柳辞故:好的嘛,放心。
*
柳辞故穿过庭院和花圃,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香水味。
因为从小对气味就很敏感,知道这个香味是阮郁青身上特有的,他猜想对方应该刚走不久,因为空气中的香味还有留存。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偏僻的林木里。
“唔……”
昏暗的林木一片幽静,可是忽然出现一句闷哼,很奇怪。
柳辞故听到痛苦的闷哼声眼皮一跳,心想不着会是阮郁青遇到意外了吧。
他很快又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整个帝国能伤他的有几人。
柳辞故走来的这地方,周围全都是枫树,还是监控死角,平常没有人会来这里,有些安静的可怕,只听到痛苦的闷哼和什么打击的声响。
他往里走,在走到灌木丛里停住了。
在白色大理石的墙角处,他看到依靠墙角的清瘦高挑的少年表情麻木,鲜红的血水顺着额头往下流,还是那双死寂又黯淡的眼睛。
伤痕累累的手掌又添加了新伤,看之触目惊心。
柳辞故慌乱,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对方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望着灌木丛里的柳辞故并没有说话。
他身边站着一个寸头,耳朵上戴着红色宝石耳钉的青年。
柳辞故认得他,这个人也是财大气粗的主,家族也有来头,是很不好惹的一个人,一直都和阮郁青走得很近。
“哗啦啦——”
柳辞故的脚踩碎了干燥枯黄的树叶,他一阵慌乱,会不会被发现。
没等他抬头,就听到有人已经来到他跟前唤他。
“晚上好啊小少爷,这么偏的地方可不安全。”耳钉青年似乎早就发现了他,对他的出现并不惊讶,还对他打招呼,然后解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没想到这人也在你们家,晚上找他有点事,发生了点小摩擦。”
“小少爷放心,很快会处理好。”
柳辞故的脚像是被钉在那里走不动,他看到地上的少年喘着气,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夜深露重,少年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层雾气,让他怎么也看不清。
为什么一直凝视他,是不是需要他的帮助。
柳辞故下意识地说:“他为什么……”
话一出口,他迅速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不能头脑一热就冲了。
他的任务是找阮郁青。
熟悉的香水味很淡,就在这里,可是他并没看见阮郁青。
就在柳辞故以为找错地方时,浓郁的香气把他笼罩住。
如果柳辞故是omega就可以感受到醇香醉人,攻击力极强的红酒信息素,可惜他察觉不到,此刻的自己好似是泡在红酒里,像是被打上了标记。
炽热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柳辞故身子紧绷,条件反射地想躲开,结果被人抓住了胳膊,力气大的不容挣脱:“是来找我的吗,未婚妻。”
青年嘶哑又低沉的嗓音很好听,可是柳辞故觉得很吓人。
“离这么远可看不清,要不要走近点?”男人说的话根本不容柳辞故拒绝,本身就是答案。
柳辞故第一次身处这种压迫的环境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如果要是挺身而出帮这个少年,他敢保证下一个凄惨下场的一定是自己。
就这样柳辞故被强迫性地推着往前走。
青年揽住他的肩膀,香水气息愈发浓烈,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阮郁青不是表面的风流多情,吊儿郎当,背地里的他就是一个疯子,柳辞故早就明白。
柳辞故与地上的少年隔了不到两米,终于看清了墙角的少年的惨状。
少年浑身新旧的伤痕,破皮红肿的嘴唇,裸露的肌肤上是干涸的血迹,鲜血染红的白T恤,触目惊心。
柳辞故撇开头不想看。
阮郁青似笑非笑地低头去看柳辞故,面前的人细密柔软的睫毛微颤,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很有趣,特别想逗一逗他。
“今天你很好看,就是头发该剪了,改天带你去理发。”青年骨节分明的大手想撩起柳辞故细软的发丝,很快被躲开了,阮郁青轻叹一口气,语气似乎很无奈,带着轻佻的宠溺,“我的未婚妻还真是特立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