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脱完衣服,躺在床上睡不着,看向屏风对盛羽方向说:“大师兄,你说咱们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盛羽一愣,继而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咱们师父好像有心事,平日也是不苟言笑。有点难亲近。”
盛羽转身看着山水屏风,轻薄半透的纱帐上映衬出田七的侧身轮廓。
“师父曾经是个很爱说爱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自从经历过一次大变故,我就再也没见他笑过。
上次看到他笑,还是被夙师弟逗笑的,也只有在夙师弟面前,师父才会有笑容。”
“噢!这么说的话,夙师兄想必很得师父宠爱。”
“那是自然,夙师弟在师父眼中,就是个活宝。”
田七忍不住笑起来:“那我也要做师父的活宝。”
盛羽鼻子轻哼:“赶紧睡吧你,你可没这个本事和夙师弟相提并论。”
第64章 徭役
田七不服气的翻个身:“好歹我也是夙师兄的断尾,既然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那师父看待我应该和看待夙师兄一样。”
“那是不一样的,你有你自己的思想,脾气性格,和夙师弟完全不一样。
别说师父没把你当夙夜,连我都只把你当做你自己,你做好自己就够了,不需要为了取悦别人,改变自己。”
田七抿着嘴唇,感觉盛羽说的这句话挺有道理,也不再反驳,闭上眼睛保持沉默。
秋日渐凉,总是带着一股萧瑟之感,让人的心情都稍许沉寂。
黑珀一早醒来,站在院中,看着秋叶渐黄的景象,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一声“师父,早啊!”打破了宁静,夙夜徐步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少年才有的朝气。
黑珀回给夙夜一个微笑:“早。
如今徒儿越发勤勉了,也不赖床了。”
“那是,有师父的教导,徒儿自然越来越精进。”夙夜伸着懒腰,打个哈欠。
“我去叫大师兄和田师弟起床。”
“好。”
夙夜走到盛羽屋前,敲敲门:“师兄,师弟。该起床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我才是被叫起床的人,如今轮到我喊人起床了。”
盛羽打开门,看着倚在门框的夙夜:“师弟,起的挺早。”
夙夜侧身看田七还在床上躺着呼呼大睡,走到身前,趴在田七耳朵上大喊:“师弟,起床啦!”
田七被喊声惊醒,身体一哆嗦,大怒:“你要死啊?吓死老子了。”
“快起来,吃完饭你还得帮我找其他断尾。
赶紧的,还有五条断尾找到咱们就可以飞升了。”
田七揉着耳朵,满不在乎地说:“着什么急?有我在,找断尾都如探囊取物。”
“少贫嘴,赶紧起床。”
待几人吃完饭,田七回到房中,开始搜索断尾位置。
闭上眼感受着远处气息。
“在那里,是尊雕像。”田七睁开眼,指着正南方向。
“距离太远,离咱们有两三千里。
我看不清是什么样子的雕像,只知道是在那边的山顶上。”
“那岂不是要御剑飞好久?
飞到地方都能累的够呛。”夙夜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盛羽:“以我现在的法力,恐怕也是勉强能飞过去。
若是再带着田七,确实不容易。”
黑珀:“那田七跟着我。走吧!”
四人出门,黑珀也召出佩剑,让田七踩上去。自己跟着跳上去,带着他飞上天。
夙夜和盛羽紧随其后。
孟凡和夙雪站在院中,看着飞远的四人。
夙雪噘着嘴对孟凡说:“表哥,他们天天都在忙什么呢?
也不带上咱俩出去玩。”
孟凡:“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吧。带着咱俩也是累赘。”
夙雪掐下一枝松树枝,把松针拔个精光,丢在地上又踩几脚。
孟凡似是在犹豫要不要把他们出门的行踪告诉爹爹,随即放弃了。
飞行的路途遥远,按照他们几人的飞行速度,达到目的地也得飞两三个时辰。
中途找个河边落下歇息。
夙夜蹲在河边,双手捧着水猛喝几口。
用袖子擦擦流在嘴角的水:“这也太远了吧!
这断尾怎么会离这么远?”
黑珀:“应该是人为原因,把它带到那么远的地方。”
田七:“那我再查一遍。”
说完田七席地而坐,闭上眼集中精神感受南边的气场。
片刻后睁开眼道:“没错,就是一尊雕像,看起来是个人的模样,挺大一尊雕像。”
正聊着天,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哭喊声和噼里啪啦像是皮鞭抽打的声音。
几人不由自主都扭过头看向一边,站起身向远处眺望。
一群破衣烂衫的人手被捆着拴成一串,几个官兵拿着鞭子抽打着被束缚的人,还时不时骂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