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白赤红,布满血丝。
因疼痛溢出的泪水几欲流出眼眶。
两颊隐隐浮现出一层黑色闪亮的鳞片,似是蛇鳞,又比蛇鳞的鳞片大,头顶随即长出一对鹿一样的角,渐渐分叉。
全身也密密麻麻长出黑色鳞片,泛着冷冷的紫光。
双手的指甲越长越长,似弯弓又似镰刀,一下就能穿透人的五脏六腑。
黑珀终是受不住,大叫一声,昏了过去,桶里的水渐渐变成红色晕染开来,整桶水被染的鲜红。
窗外圆月高挂,诡异的光晕,照在血水上,森然可怖。
待第二日黑珀醒来,还睡在浴桶里,双手因泡在水里太久,惨白的褶皱凹凸不平。鳞片和犄角已然消失不见,恢复成人原有的模样。
看到满桶血水因放置太久,失去了生机,已变成暗红色。
黑珀唇色泛白,失血过多,看上去有点病态。
摇头又无奈一笑,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又起身用干净的水冲洗一遍,换上衣服,匆匆往夙家赶去。
夙夜今天一早又去进原材料。
本想带着黑珀一起去,可以让他给自己当护卫。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驾着马车哼着小曲,夙夜悠哉游哉地在林子里的小路上驾车穿行。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帮帮我?”
夙夜皱眉,好像有微弱的求救声,于是支楞起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
“有没有人?来人啊!谁来帮帮我?”
这次真是听了个清楚,确实是有人求救,还是个女的。
夙夜顺着声音走进林子深处。没多久,就看到地上坐着个女子。
女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她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夙夜走过去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女子抬头看夙夜。这乌漆麻黑的花脸吓得夙夜不禁后退两步。
女子看出夙夜的惊吓。赶紧拿手帕擦擦脸。却不想越擦妆越花。
夙夜递给女子一个干净的手帕。说:“你的帕子脏了,还是用我的吧!”
女子接过手帕道谢,又整整衣衫捋捋头发:“我来林子里采药,看到这棵树上的果子长的喜人,就爬上树想摘点果子。
谁知道树上盘着条蛇,咬了我的脚踝。
我就从树上摔下来,腿又摔坏了,站不起来。”
说罢,女子捋起裤腿,膝盖又红又肿。脚踝处还有清晰可见的两排孔洞。
夙夜赶紧问:“咬你的蛇有没有毒?”
女子说:“无毒,是条草蛇罢了。就是我的腿摔肿了,疼的站不起来。”
夙夜说:“如果姑娘信得过我,我的马车就在路上放着,可以送你回家,我背你过去吧?
我叫夙夜,家住东边的辛岳镇。”
女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夙夜牵着女子的手,把她拽起来,又蹲下背起女子往马车处走去。
女子趴在夙夜背上轻轻闻着夙夜身上的味道,一抹贪婪的微笑浮上嘴角。
把女子放上马车,夙夜打开水囊让她洗洗脸。
这花脸让人看见,着实吓人。
女子洗完脸,又拿手帕擦干净。再看她竟有几分姿色。
虽然头发凌乱,却遮挡不住她的美貌容颜。
一双丹凤眼尽显风情。哭红的眼中还夹带着盈盈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
女子再次道谢:“多谢夙公子搭救。我叫凤栖桐。”
夙夜问:“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凤栖桐说:“我住在北边离威岳镇不远的林子里,劳烦夙公子。”
黑珀赶到夙府却没看到夙夜,问了下人,才知他已经离开有一会儿。
黑珀闭上双眼,右手在眼前浮空划过,又睁开,眼前浮现出虚幻的画面。
画面中夙夜伸手牵起一个女子,把她背在背上,二人有说有笑在林子里穿行。
黑珀皱紧眉头,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脖子上的黑纹时隐时现。
心中怒意大起:好,很好。我就离开了一夜,你就和别的女子亲密无间,有说有笑。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个木头?
到凤栖桐家门前,马车停下,一座木屋外围着一圈竹篱笆竖立在竹林里,并不起眼。
夙夜抱起凤栖桐进了小院,把她放在院里的石凳上:“我不便抱你进房间。就先把你放在这里吧!伤药在哪里?我拿来帮你敷药。”
第20章 遇险
凤栖桐说:“在屋里左边柜子第二个抽屉里。”
夙夜进屋去找伤药。
凤栖桐挥手施法,整个院子连带房子被结界笼罩,从外面已看不到丁点房屋痕迹。
一个起身,凤栖桐已飞到夙夜身后,又慢慢走向正在寻药的夙夜。
夙夜找到药后,一转身看到凤栖桐站在面前,吓一跳,药都差点脱手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