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再次被惊醒。
他惊魂不定大口喘着粗气,像是被人勒住喉咙因缺氧濒死后的再次复活。
夙夜赶紧起身看向周围。没有人,半晌才缓过来心神。
他抱着头,口中喃喃自语:“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梦见这个黑衣男?
梦里的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乱我心智,扰我清宁?”
夙夜又看向窗户发愣,天还没亮。
他穿衣起身出门透气。走到亭台边,仰头看向天上的月亮,下凸月当空,几片稀薄的云被它踩在脚下。
都没发现月亮之下,薄云之中,出现个黑点朝他飞去,黑点越来越大。
当他回神看到时,那黑点已经放大成黑团,快落到他面前。
这时夙夜才看清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个一身黑衣的人影。
夙夜吓得拔腿就要跑,正准备喊人,就晕了过去。
穿着一身黑衣,披着金丝蟒纹大氅的男人,还戴着镶有金边的半面眼罩。
手臂一挥,把夙夜凌空托起。缓缓地拥他入怀。
黑衣男重重搂着夙夜,想把他揉碎在自己体内。
又深深地吸着夙夜身体散发出的冷香。
是清淡却令人安心的玫瑰花味道。
嗅着这久违的体香。眼圈也禁不住泛出盈盈水光。
黑衣男轻抚着夙夜沉睡的脸庞,眼中含泪哽咽着:“心月,我终于找到你了,别再离开我。”
第二天夙夜醒来只觉得头晕脑胀,心口闷疼,胳膊也酸疼。
恍然想起半夜在院子中的情景。难道那黑衣男从天上落下,还是梦?
夙夜看看周围还是在自己房间里。
丝毫没有改动的陈设,不失品味,又没有很奢华,有点年代的瓶瓶罐罐古董,深红色的桌椅。
眼光落在桌子上,竟多出来一个卷轴。
夙夜下床光脚走过去,拿起卷轴摊开,是幅人像画。
画中的女子温婉雅致,柳叶眉丹凤眼,樱桃薄唇,银色流苏长耳坠若隐若现。
一身浅粉色的百褶裙,纤细的腰肢上系着粉色的丝带。
长发及臀。手指纤长,翩翩起舞,舞着手中长剑。
剑身雕刻着粉色祥云纹路,耀眼夺目。
画像背景是满天繁星。
夙夜脑海中浮现两个字“月白”。
莫非这把剑叫月白?
夙夜瞳孔猛然一缩,突然想起自己梦中变身成女人穿的也是这样的服饰?连佩剑上雕刻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画卷瞬时像是烫手山芋,吓得他把画丢在地上,颤颤微微后退。
原来那个梦竟然是真的,这画中女子,就是自己梦中变身后的模样。
夙夜自言自语:“夜里看到的黑衣男也不是自己在做梦,莫非这一切都是黑衣男做的?肯定就是他。”
夙夜鞋子也没穿,一身中衣就跑出屋外,到处寻找黑衣男的身影。
内心的恐惧已消失,他现在只想找到黑衣男问清楚,为什么知道自己梦中的模样,为什么黑衣男能入自己的梦。
画上的女子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会从天上飞下来还把自己打晕。晕过去后他又干了什么?让自己身上酸疼无比。
想到这里夙夜已经不敢再想。自己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难道自己的清白之身,真的就葬送在那黑衣男之手吗?
那自己定是要那采花贼血溅五步。
夙夜把庭院里里外外找个遍。都没看到黑衣人。又把下人问个遍,都说没看到有陌生人来过。
夙夜最终恍恍惚惚回了房间。无力瘫坐在椅子上,脚上已被碎石划了几道浅浅的口子,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看到地上的画,又捡起来细细观摩。
第13章 天降
画中女子超脱尘外不染凡尘的那绝世容颜,还有潇洒中夹杂着柔美的飘然舞姿。
让夙夜不敢相信画中人会是自己。怎会如此惊艳?自己都忍不住有点动心。
夙夜把画挂在房间正中央的墙上。
又看到画上右下角的落款——墨白赠心月。
原来那黑衣男真的是叫墨白。
自己变身后的样子叫心月。
倒是好听,挺配画中人。
夙夜不敢再多看那幅画,感觉画中女子像有一种魔力,令人越看越痴迷,越看越难以控制心中的狂热。
感觉全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再看下去夙夜都快要爱上画中人。
身为男人的我爱上变身成女人的我,倒也不错。
这是不是别人口中所谓的自我迷恋?
画中女子如此明艳动人,是个男人都很难不心动。
也难怪黑衣男墨白纠缠自己,他是把自己当成画中人。
夙夜正沉浸其中,猛然回神,自己现在也是个男人啊!墨白还缠着自己干嘛?真是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