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岁岁站在原地没动,楚祈挑了一下眸,染上了几分不耐,“你想让本王说第三遍?”
岁岁一个激灵,连忙摇头往程锦茵面前走去。
“王爷!我可是您的女人!”再多的语言都变得苍白,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爱了数年的男人竟当真如此无情。
她声泪俱下地哀嚎着企图勾起他的半分同情。
岁岁瞧见楚祈倒确实是被她的话语勾得一顿,停下了整理衣袖的动作。
她耷下眼皮,程锦茵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刚欲再说什么,楚祈却是皱眉道:“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不是本王的女人。”
程锦茵的泪都僵在了脸上,就连青叶都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望向了自家主子。
成婚两年,他们竟还不曾圆房。
岁岁低垂的眼睫轻微的震颤着,瞧着好似惊慌,却也掩下了她眸中稍纵即逝的讶异。
“你还在等什么?”
岁岁没再耽搁,这两巴掌远比在场所有人所预想的要来得迅疾。
甚至就连周宁都一个晃神没看清她干了什么,就只听到啪啪两声,看到程锦茵左右各偏了下头就结束了。
“夫人!”青叶连忙爬过去,发现程锦茵的脸甚至被岁岁的指甲挠出了血,她发着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他们为什么会觉着岁岁好惹的?
青叶忽然觉着自己大错特错,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她们表面上瞧着的那般无能怯弱。
唯有楚祈双眸间多了几分兴味。
“过来。“
程锦茵还愣在原地,楚祈却只想着岁岁。
岁岁将手背到身后一步一挪,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他的面前。
楚祈自是不会落下她的小动作,他无比自然地捉住了她藏在纤腰后的腕骨,牵至眸下。
待看清后拧了眉。
那葱白的嫩指渗出血来红得刺目,圆润的指甲也有几处劈了去嵌进肉里,疼得岁岁直哭又不敢吭声。
这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能将自己给折进去。
亏得他方才还在感叹这小猫爪子还挺利的。
“周宁,你去让人把伤药取来。”
眼下楚祈也没了耐性继续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当初娶他不过是为了顺程家的心思稳固势力。
他从未给她过一分好眼色,以为她应当是个心中有数的。
楚祈直接将岁岁打横抱起径直就朝小院而去。
唯有周宁应了声是,听到了在王爷走后程锦茵低低地哭出声来,有些不忍地摇摇头。
虽说他今日也是才知晓王爷竟是都未曾与这位侧夫人圆房。
可饶是如此,整整两年了,这位主子竟还是完全不清楚王爷的性子么?
楚祈对她一份感情都无,就算她伤得再重哪怕是死在他的面前,他恐怕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楚祈头一回踏进雾凇小院。
刚一进门楚祈便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一日的事情。
那天狂风骤雨,也的确是他喝得多了些,这才没忍住在还未确定岁岁身份的前提下闯了进来,迫着她做了那些事情。
他太想要抓到她藏匿起来的哪怕是一丝可能的端倪了。
敛下心底细微的躁意,差不多楚祈刚将岁岁放至榻上药便送了过来,没人敢怠慢。
对于岁岁的事情他总是亲力亲为。
他不喜有任何人同她亲近。
楚祈捧着她的手处理伤口,一言不发,岁岁的长睫微抖,好似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嗫嚅了一句:“王爷别生气了。”
有些意外于她胆小至此还敢说这样一句。
楚祈将药粉撒上指尖包裹好后,又用指腹将散发着药香的凝乳敷在岁岁的掌心,清凉舒缓。
却也连着心挠得岁岁心尖发颤。
她总觉着就连这在她掌心打圈的手指都是十分暧昧,带着微热撩拨。
“我不来找你,你倒也不来找我。”他的声音冷冽到有些不近人情。
岁岁有些不愿接话,他倒也不去想想她有什么身份去找他。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便撞进了男人深邃的眸色里。
私底下时,楚祈似乎总不爱在她面前自称“本王”,尤其是当他醉于过去的时候。
岁岁的手已经包扎好了,却还楚祈攥在手里。
瞧出了她的不安,楚祈手指微微用力便将岁岁勾到了面前。
藕臂虚环住了男人的腰身,哪怕只是隔着衣裳轻轻蹭过都能感受到的劲瘦结实。
二人四目相对,鼻尖距离不过毫厘,温热的呼吸铺洒而下,楚祈难得有耐心地一寸一寸凝着她芙蓉面上震颤欲飞的睫羽,白皙肌肤上细小的绒毛。
他在等。
楚祈本以为特地冷了她这么多天过去她会主动折腰,亲自来找他解释。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就是她,可他却如何去分辨,都找不出第二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