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王妍死后冯延贵会自杀,还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他不免有些唏嘘,“也不知道被这样的人爱上,是福是祸。”
卫阡随意的接了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锡西认同的点点头。
沈昌宇看了看时间,说:“快找,我们需在太阳落山前出去。”
几人立即加快速度,四散开来寻找有用的线索。
卫阡上前两步,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画作——主卧里面仅有两张图,一张是结婚照,一张便是挂在左方墙壁上的写实风的油画。
这幅画也出自王妍之手,画的内容是冯延贵抱着两名婴儿,神采飞扬的低头看着他们,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王妍则靠在他的肩头,伸出手环抱住父子三人,也低头看着孩子,散发着母性光辉。
这是王妍眼中的一家人。
但事实又是怎样的呢?
卫阡无声地勾唇浅笑,然后把画从墙上取了下来。
他将其翻了个面,在画框的背面看见了三个字:[对不起]
过了会儿,几人搜索完,没急着出去,而是聚集在门口讨论各自发现的东西。
沈昌宇率先道:“无。”
一个字,极其简洁明了。
锡西嘴角一抽,把手中拿着的盒子扬了扬,“我在梳妆台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冯延贵给王妍写的情书和各种贺卡。”
卫阡从里面随便拿了一张出来翻看,短短几行诗,写得含情脉脉、深情款款。他不由道:“写得不错。”
“就是,”锡西附和道:“别看人是学医的,遣词造句可不比文学院的学生差。”
“长得不错,学历也好,还会玩浪漫,这哪个小姑娘扛得住?”
“纸张有些旧了,还有不少阅览的痕迹,想必王妍也是很爱冯延贵的,”他顿了顿,又说:“但应该没有冯延贵的程度深,我看那男的都快入魔了。”
说完,他见青年还在盯着那些书信看,便神情严肃的问道:“怎么,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妥吗?”
卫阡摇摇头,说:“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锡西:“什么问题?”
青年笑了笑,唇边的艳色渐渐晕染开来,“你们给谁写过情书吗?”
直面美色冲击的锡西傻愣愣的点点头,“写过。”
说完,他又回神般的立即补充道:“是初中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纯属瞎闹腾。”
但卫阡不管他是不是在瞎闹腾,只很感兴趣的追问道:“她答应你了吗?”
锡西:……哥,你这样很容易被套麻袋的呀!
他抹了把脸,故作深沉的说:“往事……不必再提。”
卫阡了然:“那就是没答应。”
锡西:“……”
就,
可以不说出来的。
见人耷拉着耳朵,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卫阡见好就收,“别在意,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锡西受到安慰,本着掉坑一起掉的原则,大着胆子问道:“沈队,你呢?写没写过?”
沈昌宇脸色不变,回道:“未曾。”
语毕,他悄悄的瞄了青年一眼,稍纵即逝。
锡西:“也是,要写也是别家小姑娘写给你,你要是写了,哪能跟我一样母胎单身至今。”
他边说,眼睛边往席钰身上飘,奈何就是不敢问。
但不等他做好心理建设,席钰就很主动的对卫阡说:“目前还没有。你喜欢别人给你送情书吗?”
卫阡想了想,答道:“不讨厌。”
席钰颔首,转而径直结束这个话题,说起自己的发现:“衣柜中央有个长方形的抽屉,里面装有各种证件和两瓶安眠药。”
他从衣兜里摸出两个药瓶,“一瓶里还剩五粒药,另一瓶没开过封。”
“安眠药?”锡西猜测道:“难道他们谁失眠了?”
“失子之痛。”沈昌宇提醒道。
锡西:“有可能。”
卫阡把画框背后的字告知他们,锡西拿着手机在字旁边捣鼓半天,最后确认道:“是冯延贵的字迹。”
说完他自己都很疑惑:“难道他真的是因为自己没尽到责任才自杀的?但这样的话,他死后会变成厉鬼吗?”
卫阡:“凡执念深重、生前经历过巨大折磨的人,皆可化作鬼怪。”
他顿了顿,看了席钰一眼,继续道:“死的时候执念越深,情感越浓,经受的折磨越多,那鬼怪便越厉害。厉鬼,已经是很高的等级了。”
“你之前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出去后,我也会问你一个问题。”
青年侧着脸对席钰说。
席钰目光专注的看着他,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跟那鸦羽扇动的频率一样。他说:“你可以多问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