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好事啊……那挺好运作,方案和报价我稍后发你。”小姐姐说,“对了,我叫范珊珊,请问老板怎么称呼?”
“明月锋。”明月锋说,“收费区间大概多少?”
“看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范珊珊说,“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们的实习生练手,我给你打个六折。”
“实习生?”明月锋好奇,“对效果有影响吗?”
“我会全程盯着,不会出大问题。”范珊珊拍胸脯打包票,她向屏幕右侧招手,“泱泱,过来。”一位绿眼睛男孩出现在屏幕中,他大大方方地跟明月锋打招呼,“老板您好,我是邢泱,翻云的实习生。”
“泱泱是大一生,暑假期间来工作室帮忙。”范珊珊说,“老板考虑一下吗?”
“哪个学校的大一生?”明月锋问。
“中传。”邢泱说。
“学弟啊,我是你大三学长。”明月锋一听,眉头舒展,“那就让学弟试试手,正好我也省点钱。”
“不会让你失望的。”邢泱信心满满地说。
范珊珊说:“老板大气,我们今晚加班把方案做出来给您。”
“我等你消息。”明月锋挥挥手,挂断电话,对白棉和曼倾说,“做好准备,我们要出名了!”
“难道不该工厂老板做好准备吗?”曼倾说,“徐姗姐在修照片,我去看看效果。”她站起身,瞧一眼墙上挂钟,“时间不早了,老板早点睡。”
“你们也是。”明月锋说,看着卧室门关上,他嘀咕,“那群公关这么晚还在工作,真敬业。”
北京望京,翻云工作室。
“别担心,看你眉头皱得,都打结了。”范珊珊安抚第一次接案子的邢泱,“这种公关是最简单的,有成熟的方案模板,你照着往里套就行了,花不了多长时间。”
刚刚成年的绿眼睛萌新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对空白文档,说:“谢谢珊珊姐,我试试。”
“我请你吃冰淇淋。”范珊珊拿起手机,穿过空荡无人的办公室,向电梯间走去。
邢泱打开营销号列表,从中挑选合适的账号,设计消息扩散网,他过分沉浸工作,连范珊珊什么时候提着冰淇淋落座他旁边都不知道。
“声势搞这么大?”范珊珊看着屏幕上的扩散网,惊讶地说,“这个案子不咋赚钱,你这么弄,约等于倒贴钱上班。”
“这是我的第一个项目,姐姐会理解的。”邢泱仗着与老板的亲戚关系,以及感激学长的无条件信任,势要将“雾哀”推至热搜前三,至少是个第三。
远在浙江湖州的明月锋对邢泱的感激一无所知,他简单冲凉后,穿着短袖短裤躺在床上玩手机,感觉印寒躺在他身边,问:“马上大四了,你有什么安排?”
“不出意外的话,我可以保研。”印寒说,“大四没课的时候,我去爸爸那儿实习。”
“你选了什么方向?”明月锋问。
“经济法。”印寒说。
“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刑法,怎么选经济法。”明月锋问。
印寒盯着明月锋,漆黑圆润的眼瞳专注而诚挚,他说:“因为你要创业,经济法更有用。”
该死,明月锋腹诽,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他撇过头,不与印寒对视,闷闷地说:“哦,哈哈,谢谢。”他口齿伶俐,印寒却总能让他接不上话,明月锋出溜进被子里,用被子边沿盖住下巴,作势要睡觉。
“明天回北京,晚上你住哪?”印寒问。
“住你那,我想看看你的猫。”明月锋说,他突然不想离印寒太远,印寒帮了他一个大忙,疏离的事,以后再慢慢来。明月锋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一向理性有余,感性不足,似是对自己的克制力有十足的信心,他坚定地认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心动萌芽,将随时间的推移磨灭成灰,消解成尘。
印寒抬手摁灭顶灯,平躺下来,唇角扬起,乌黑的眸子在不见光的夜晚透出一点明亮。他侧过身,看着缩在被子里装乌龟的明月锋,坏心眼地伸手,戳一下对方敏感的腰窝。
“你他妈,印寒!”明月锋仿佛身上装了个弹簧,腰窝便是开关,被印寒一戳就蹦了起来,又气又急又想笑,一脚蹬在印寒小腿,“不想睡床就滚下去打地铺。”
印寒犯完贱心满意足地躺平,说:“谁让你出来玩不叫我。”
“……”明月锋心虚地闭嘴,气呼呼地转身背对印寒,不再说话。
一夜安眠,除了明月锋早上起来,发现印寒把他当抱枕,牢牢地箍在怀里,他没好气地拍拍小伙伴的肩膀:“喂,下次出差记得带上你的黄月亮。”
印寒佯装没听见,闭着眼睛,又把明月锋往怀里勒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