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群中钻出一道声音,飞速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绕过屏风满眼担忧的看向江安卿,见只是杯子碎了,人没受伤松了口气。
“怎么好端端杯子碎了。”景一拿着帕子蹲下身,将大块的碎片捡起来包在帕子里,“您先别下地,小的让人清理下。”
期间江安卿盘腿坐在床上,撑着下巴看景一在眼皮子底下忙来忙去,待到收拾好了在眼前站定,她才开口,“孤睁眼没看见你。”
景一一愣,解释道:“小的醒的早,先回屋里换了衣裳,后又传来蒙古王突然要走的事情,小的嘱咐人去打听,这才没能在身边陪着。”
解释勉强让江安卿心里舒服不少,招了招手示意景一过来。
景一走到床边跪在脚踏上,微仰着脸看江安卿,带着不解和疑惑。
江安卿抬手将耳边碎发拨开,弯下身子亲了下景一的唇,一下似乎不够,又来回蹭来蹭,离开时不忘咬了下景一下唇。
“孤希望一睁眼就能看见你。”
迷糊中的景一凑上前没来得及回应,吻就结束了,懊恼的搓搓衣角,鼓着勇气打算跟江安卿再要一个时,江安卿跟没事人一样问,“你刚说蒙古王要离开是什么事?”
景一掩藏起失落,回答道,“今早上蒙古王跟陛下说有急事得离开,现应当已经辞行了。”
江安卿拧起眉头,立马道,“去国宾使馆看看日达木子还在不在。”
景一骤然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又变。
没等景一起身,秋菊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道,“主子,出事了!”
派去监视日达木子的人一直守在门口,期间只有日斯坦莱前去看望过日达木子,不过也就在里头呆了一小会就出来了。
监视的人没起意,直到今天早上知道蒙古王突然辞行之事,后知后觉的琢磨出不对味来,强硬的闯入楼内……
“只见到了被伪装的侍女,留在屋内,日达木子不见了。”秋菊。
“车马走的不快,要过重重关卡,去调京城十六卫的人马前去拦截蒙古王,务必要把日达木子扣下来。”江安卿迅速下达命令,从床头暗格中抽出令牌扔给了秋菊,“务必要快,哪怕是动刀剑也给孤把人留下。”
“小的跟着一起去。”景一连忙道。
江安卿看了他一眼,点头算是答应了。
得到命令不敢怠慢,立马动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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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不算小,江安卿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下朝后江月谷就知道这件事了,第一时间来到了仁寿宫,江安卿早早洗漱好泡了茶等着。
朱樱配着玄色绣凤比甲雍容华贵,耳边金镶玉凤凰展翅步摇随着抬眼看去的动作轻微晃动着,“陛下先坐下吧。”
江月谷行礼请安,按耐住心中着急,坐下后放在手边的茶水没心思动,不等江安卿再开口,先问道,“母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派去的人难道没查到什么吗?”江安卿的问话犹如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江月谷的脸上,派出去沿路顺着蒙古王踪迹的人并未发现异样,直到今日下朝后得知凤主调动了十六卫的人,才晓得出事情了。
江安卿轻叹一声,拿出了格子中的信件,“陛下看看这个吧。”
上面写的是有关于神山的事,江月谷面色凝重起来,不止是神山一事带来的冲击,还有江安卿消息知道的比自己认为的早的多。
江月谷说不出什么滋味,脸上火辣辣的疼,冒出一股子羞愤,冷声道,“母皇既然早已知道此事,却不告诉朕,当真如此防备女儿吗?”
气氛一瞬间凝住,进来的冬香完完整整的听见了对话,捏着托盘的手一紧,语气不善道,“微臣参见陛下。”
气头上的江月谷后知后觉说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到底没拉下脸为自己辩解,道了句平身后绷着下颌不说话了。
江安卿自认为是个很好的领导者,却并非一位好的引导者,就像现在她不理解身为女帝的江月谷为何手下的眼线连这样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不过这些话问出来只会让人更加恼羞成怒,江安卿思索了一会,“孤迟早会比你先离去,陛下得学着去培养自己的消息渠道,天下之大,唯有全数掌握在手中,才能高枕无忧。”
给了台阶,江月谷不下也得下,闷闷道,“女儿谨遵教诲。”
日达木子若是愿意离开,早早就会跟陛下禀明,他是客人来去自由,不必受着约束。
如今蒙古王一言不发的偷偷将人带走,明摆着做强取豪夺之事,江安卿便不必顾及脸面。
还有必须要带回来的一点,是日达木子可能知道神山的具体位置,不然蒙古王不会在金凤的地界内冒险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