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叔一听，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像是没好意思面对傅言殇。
毕竟，是他擅自做的亲子鉴定，现在出了问题，他或多或少都有责任。
倒是宇涵，还不是很明白李寂桐说的是什么意思，哭着问她：“妈咪，爹地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了吗？”
“别喊我妈咪！”李寂桐皱了皱眉，拍打宇涵的动作更加粗暴。“没用的小贱种，这才几天呢，就让秦歌和傅言殇起了疑心，除了做傅子洛的活体血库，你真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痛……好痛……”宇涵哭着求饶，“妈咪，我会乖，以后抽血给傅子洛的时候，我再也不会哭闹了。”
我看着宇涵颤巍巍求饶的模样，心头突然狠狠一揪。
尤其是‘活体血库’这四个字，更是扎到了我灵魂的最深处，让我想起了当初给秦柔充当活体血库的日子。
我是人，宇涵也是人，凭什么要遭受非人的对待？
凭什么！
我本能地护住宇涵，一字一句的对李寂桐说：“打骂孩子说什么本事？知道你为什么生的都是畸形胎吗，因为你太恶毒了，你根本没有资格为人母亲！”
“你说什么？”李寂桐被我戳到痛处，整个人都癫狂起来：“五十步笑一百步，秦歌，你不是也生不出正常的孩子么，你和我有什么分别，啊？”
“当然有分别。我是人，而你，是衣冠禽兽。”
我搂紧宇涵，也不管他是不是讨厌我了，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李寂桐气不过，瞪着我和宇涵看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别人扔到孤儿院的小贱种，你还当成宝呢。秦歌啊，你知不知道扔掉宇涵的人是谁啊？”
“你对沈寒曾经痴心一片，不错啊，现在还将这份爱转移他私生子的身上了~！我告诉你，宇涵是沈寒的种，你是不是很吃惊呢~！”
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宇涵……怎么可能是沈寒的私生子？
李寂桐见我恍惚，得意道：“沈寒上的女人，真是数不胜数，其中有个别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打胎，将孩子生下来然后遗弃，太正常了，不是吗？”
我的手臂分秒僵硬，连带着给宇涵擦眼泪的动作也不利索了。
再看傅言殇，他的眉心已经蹙成了‘川’字，拧着李寂桐的胳膊，“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傅言殇，我知道你的手段。可我要是有个好歹，你儿子傅子洛也别想有舒坦的日子过！”李寂桐也是发了狠，一板一眼地说：“宇涵是不是沈寒的种，你回国验验不就知道了？反正你儿子我之前已经带回国内了，你总是要回去的。”
第229章 老公和我都渴望
傅言殇满脸寒霜，随之久久的，再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知道他心乱如麻，忍不住扯了扯他：“宇涵……是无辜的。”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害怕你误会。
傅言殇大概感觉到了我在想什么，目光一寸寸游移到我的脸上，唇角一牵，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知道。”
我只觉得他的眼神锋芒毕现，那种凌厉的戾气，和唇上噙着的笑截然相反。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问得小心翼翼。
傅言殇的语气不透情绪：“我想想。”
我点点头，见纪叔已经将李寂桐拽进室内，便抱起宇涵：“我们真的提前回国吗？”
“嗯。”傅言殇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见我们的儿子。”
一句话，彻底透露了他心中情感的倾向。
他素来不是一个博爱的人，哪怕仅有的温润与柔情，也只会给予少数人。
我没有再说话。
事实上，我一方面觉得宇涵很无辜，另一方面也像傅言殇一样渴望见到子洛。这两种感觉纠缠着我，以至于我忍不住去想，若有一天，合适移植的脐带血只能救一个孩子，那我和傅言殇，该如何取舍？
宇涵似乎从大人的对话中知道了身世，小手紧紧地抱着我，再也不敢哭闹。
“妈咪……”他带着浓浓的哭腔喊了一声，“你和爹地，是不是只要子洛，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片刻后，选择了转移话题：“你和子洛认识吗？”
宇涵特别认真地点点头：“以前有几次抽血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话不多，唯一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就是‘我不需要你输血给我’，声音很好听，但是冷冰冰的……”
我心下一抽，冷冰冰的，像傅言殇。
回到卧室，宇涵已经睡着了，我试着将他放到床上，可他搂得很紧，似乎在睡梦之中仍然害怕我和傅言殇会抛弃他。
傅言殇见宇涵突然这样黏我，倒也没说什么，吩咐纪叔订机票后，便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