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谦景笑了声,闭上眼,嗅着少年身上的冷香,居然就这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一夜安眠。
柳谦景的手向身旁探了探,只触及一片冰冷,身体一僵,瞬间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在看见推门而入的少年时,整个人才渐渐放松下来。
他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嗓音沙哑道:“小琀,你起得可真早。”
“还好。”秦琀把水放好,“洗漱一下,早饭快做好了。”
掌柜见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招呼道:“秦公子,你吩咐的早饭都已经备好了。”
秦琀和柳谦景来到桌前坐下,桌上摆着两碗白粥三碟小菜,卖相不错。柳谦景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细细咽下后,说:“这菜做得不错,就是盐放多了点。”
秦琀也尝了口那盘菜,皱了下眉,“咸了。”
“别单口吃,下粥。”柳谦景把三盘菜都尝了个遍,然后给秦琀夹了一筷子,“这个菜稍微好些。”
“早知道你就该把我叫起来,这厨艺,哪比得上你哥我啊。”
秦琀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叫了的,你没醒。”
柳谦景动作一顿,随即笑道:“那你叫得太小声了,下次直接把哥摇起来。”
“好。”秦琀嘴里含着口粥,回答得含含糊糊的。
吃完早饭,秦琀看着柳谦景,眨了下眼睛,倍儿单纯的问:“柳哥,你不介意水脏了吗?”
柳谦景嘴角抽搐一下,略显无奈的说:“宝宝你真是太坏了。”
他牵过秦琀的手,拉着他往楼上走,“昨天晚上打水的时候我就找掌柜问清楚了,每家每户都有蓄水的水缸或水池,平日里都从里面取水,只有缺水的时候,才会去那条水道挑水用。”
“昨天才下了场大雨,蓄积的水量估计能用到这次实验结束。”
秦琀点点头,其实今天早上去找掌柜的时候,他也问清楚了。他看了看柳谦景无语的表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出来得好。虽然他问出来只是出于好意。
“碰!”
一个巨大的响声从二楼的某个方向传来,秦琀和柳谦景对视一眼,加快了动作。
楼梯不长,两人很快便踏回了二楼,随后同时停住脚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里,仿佛把这层楼都笼罩在了其中。
那血还很鲜红,是从一扇门底流出来的,一扇昨天晚上没贴符纸的门。两人来到门前正欲开门,就见旁边屋子里出来个熟人。
邻家小妹一脸困倦,她揉了揉眼睛,转身看见秦琀他们时居然还吓了一跳。瞧仔细了,确定是两个大活人,她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埋怨道:“你们在这儿杵着干嘛?吓死我了。”
柳谦景斜着眼打量了她两眼,痞笑道:“年纪轻轻就眼神不好,我观你有眼疾,得去治治。”
李露怔住,万没想会碰上这么不讲理的人。她瞪了柳谦景一眼,然后重重的把身后的门关上,本着惹不起的心态准备就此离开,却又陡然停住脚步。
她面带痴迷的看着秦琀,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黏到美少年身上。
柳谦景目光一冷,侧身挡住秦琀,“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这双眼睛了。”
刺骨的冷意叫李露瞬间回神,她脑袋一懵,在美色和性命之间,果断选择,美色。
天啦噜,好漂亮的少年啊!
跪舔跪舔!
秦琀被一个陌生女人用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只感觉有些不自在,到不像柳谦景,已经快要到发狂了。
秦琀扯了扯柳谦景的衣服,示意他冷静一下,然后忽略男人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上前一步,问道:“贵姓?”
只这么两个字,却让李露一瞬间激动起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今早艰辛的被吵醒的起床历程,大大小小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么顺畅又简练的姿态,很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经常干这茬子荒唐事。
秦琀记忆力很好,李露说了多少他便记住了多少,但他只关注其中有用的信息。他指了指门,说:“照你的说法,这屋里住的是那对情侣。”
李露点头应是,顺便看向那扇门,然后就被地上的血吓了一跳,“这、这怎么有血啊?!”
秦琀说:“不知道,我们之前下去吃饭的时候还没有,刚刚听见声响赶上来就看见了。”
李露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却足够冷静,“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柳谦景冷笑一声,意味不明的说:“李小姐胆子真大,那就请吧。”
柳谦景把手搭在秦琀肩膀上,带着人后退几步,给李露留出了充分的发挥空间。
“啥?”李露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惊讶得地方口音都出来了,“你这人咋这样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