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脖子颈动脉的血,飙了两尺来高。
汪三痛苦的双手捂住脖子,跪在了地上,张但则站在他旁边,赶紧用瓶子装。
半个小时以后,被弄了一身血的张但,迈着悠闲的步伐,哼着小曲走进了厨房。
此刻,灶台上的水已经烧干了半下,差点造成煤气泄露,张但也不在意,将所有材料放进锅里,加了水,继续熬制,脸上是颇为得意的笑容,却根本没心思注意,他身后,那角落里,保鲜柜,放米面的地方,那些人,正慢慢走出来。
……
锅里的汤渐渐开了,那里面的材料渐渐被熬成渣子,那汤开锅散发出来的气味并不是很好闻,血腥,油腻,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之就是奇怪极了。
可张但似乎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沸腾的睡眠,眼神放光,嘴角流出口水,在喃喃自语:“这汤怎么这么香啊?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啊?”
站在他身后的七个人,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略带悲悯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的生命即将要抵达终点,仿佛下一秒,他就好像要死于非命。
可他看不见,听不见,他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贪婪而又自作聪明。
张但被面前这一锅汤馋的整个人都要抽搐痉挛了,他活的三十余年,从来没见过这个好闻的东西,他真的好想喝一口,真的,就一口,就一口。
段南七他们慢慢接近张但的时候,就见他身体越来越弯,脸也越来越低,似乎马上就要塞进汤里去了。
本意想让他死的众人,在这一刻却必须要尽力阻止他,只等真相大白,才能让他立刻死亡。
所以,当张但要准备将自己和十全大补汤混为一谈的时候,他一个健步冲上去,将张但的脑袋用手往后一搬,戚烬一个箭步,将锅里的汤一股脑倒在了刚才他们在所有人都没回来的时候,放在铁案上的大碗里,然后,拿着热锅,直接照着张但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
张但被烫的一个激灵,大喊一声,应声倒地,昏迷之前,整个人还像个yin君子一样,用贪婪的目光看着那大碗汤,眼里冒星星。
看着这已经倒地的张但,又想起刚才离开,却一直没有再回来的汪三汪六,赵错道:“怎么办?”
段南七想也没想就道:“拖着他,端着那碗十全大补汤,去院长办公室,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找错点点头,率先弯下腰,用手拽住张但的裤脚,将人拽出后厨,路过门槛,他脑袋咣当一声,差点撞醒,戚烬非常有原则,没人性,一锅底又糊了上去,照着他的脸盘子,再一次把他打晕。
而刺刺则因为皮糙肉厚,亲自端起那一碗十全大补汤,跟在都院身后,走了出去。
院长自从所谓的副院长消失之后,就一直住在福利院办公室里的小房间里,没敢轻易离开。
所以,段南七等着声势浩大,拖着人端着碗走进来的时候,院长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
段南七不给他机会,直接抬脚,踹开了门,脸色凶神恶煞的走了进来。
院长被吓得一懵登,赶紧打开灯,就看见一行七人,不,加上地上被拖着的,一共八人,走了进来。
他一愣,即刻转变脸色,有些诧异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拖着人进来?手上,手上端着的,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段南七听了这话,笑了笑,将刺刺手里的大碗接过来,递到院长面前,看着他直勾勾盯着的眼神,笑意不达眼底:“当然是治疗院长病情的良药了,院长您忘了吗?您生病了啊。”
院长一愣,渐渐收回贪婪的目光,似乎不解其意:“什么意思?我怎么生病了?”
段南七笑笑,将递给他的十全大补汤又送回刺刺手里,自顾自道:“看来您真是忘了,三四十年前,你为了治病,不是杀了许多人吗?怎么现在反倒是记不起来了?霍福院长?”
院长一愣,眼里的恶再也不加掩饰,道:“看来这些天,你们查到的东西不少啊?那再让我听听,你们还知道什么?”
段南七:“我们还知道什么?那就全部告诉您好了。”
说完此话,娓娓道来。
三四十年前,医术并不是很发达,那时候交通不便,网络不便,很多生的孩子却不打算要的女孩,有的不忍心溺死,就将孩子扔在福利院门口,希望长大后,他们可以有个好的归宿,不用跟着自己吃苦受累,也不用活的像自己这般不堪。
那时候霍福才来福利院没多久,就不明原因生病了,他每天吃着止痛片,还要忙于一堆工作,每天还要愁福利院的经费到底从何而来,因为福利院的孩子们太多了,每天吃的喝的,什么都要钱,可来收养孩子的太少了,国家那时候也刚刚发展,并没有那么多钱资助公益事业,除非有人领养,才会下发补助金。他每天为了这点事情发愁,并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