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驶出庄园,方圆站在四楼,看着庄园的门道道打开,再道道合上,白色金属围栏将整片庄园都圈禁其中,盛开的玫瑰像火一样绽放在庄园的每一处,但更多的是疯狂伸向围墙之外。
这里华贵无比,是旧贵族曾居住过的城堡改造而来,里面甚至还保留着不少珍贵的收藏品。
但不知道为什么,方圆感觉这里不像住所,更像是一座重金打造的监狱。
“先生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了。”管家站在他身边,轻声说道,然后转过头,笑着问方圆:“方助,要一起去看看小少爷吗?”
方圆微微皱眉,“这么叫,他不生气吗?”
他记得那个人脾气并不好,而且非常反感别人用任何带有弱化意思的词汇称呼他。
管家说:“因为他不喜欢我们叫他夫人。”
“那为什么不喊江先生?”
“太生分。”管家似乎有些无奈,笑了笑,道:“而且先生对外,一直都说他是自己的弟弟。”
“弟弟?”方圆更惊讶,不解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不是情侣吗?”
“是的,但除了庄园里工作的人之外,先生的朋友同事合作伙伴,都以为他是先生的弟弟。”
方圆整个人都懵了。
仅仅两年时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一切都如此离谱?
每个人的行为都超乎意料,根本不像是本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难道说这两年里江凭风又骗了路董?
可路董为什么要对外说江凭风是自己的弟弟?
而回到庄园却又……
管家带着方圆来到二楼,是路明刚刚离开的那间卧室,此时房门开着,几个男佣低着头在收拾满地狼藉。
衣服、领带、绳索、手铐,甚至还有陶瓷碎片,方圆的表情在看到带血的刀具时,僵住了。
他立即去看管家。
管家似乎没觉得有多了不起,只稍稍皱了下眉,对其中一个男佣说:“去查查,刀是怎么到小少爷手里的。”
收拾完屋子,几个男佣陆续离开。
这时候,方圆才看清床上的人。他面朝这边,双眸闭着,眼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正簌簌颤抖。
眼睫毛是湿润的,他面色潮红,整个背部裸*露在外,肩头圆润,肩胛骨极为好看,流畅优美的曲线像水的波纹,但腰臀处被被丛掩盖,看不到。
他红唇紧咬,鼻尖带汗,细长的手指死死绞着雪白的床单,整个人像只被蛛网缚住的垂死挣扎的美丽蝴蝶。
方圆愣在了原地。
那是江凭风,但又不是江凭风。
江凭风是清冷矜傲的,如同一枝带刺的玫瑰,鲜红瑰丽,高高在上。
而眼前这人,像一颗沾染了胭脂的珍珠,被随意揉搓,被各种亵渎,身下是不敢让人看见的狼狈泥泞。
或许是感受到他过分灼热的眼神,原本闭着眼的江凭风,忽然一下子睁开了。
猝不及防,跟还愣着的方圆对上了视线。
没有客套的寒暄,更没有叙旧。
冰冷凌厉的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然后就是一只狠狠砸过来的枕头。
以及一句带着滔天怒火的咆哮:
“滚!!!”
管家立即带着方圆滚了,并贴心地为其关上了房门。
到了外面,吹了好一会儿风,方圆都没觉得自己彻底清醒了,脑海中江凭风面色潮红的样子挥之不去,跟从前记忆里的冷傲叛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冲突。
他甚至觉得心跳得厉害。
管家问他:“方助?被吓到了吗?”
“我……”一张口,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他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开口:“路董经常这样吗?”
“不是经常,是每天。”
“……”方圆真的很担忧,“他身体还好吗?”
“每天都检查,医生说很好,没有问题。 ”管家怕他误会,又说:“之前没有这样,就这段时间开始的。”
方圆有点不懂,转头问他:“为什么突然会……”
管家似乎有点儿无奈,笑着说:“有一次先生彻夜未归,回来时,衣领上有口红,身上还有女士香水,小少爷问他——”
方圆接道:“问他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
路明不去那种场所,方圆是知道的,他们路董嫌脏,再干净的人也嫌脏,所以就算迫不得已要进去,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近他身,所以沾上香水跟口红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出门有保镖护着。
联想到两人如今的状况,方圆皱眉道:“路董真的出去找人了?不然那香水跟口红……”
管家有些好笑道:“没有,先生故意弄上去的。”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