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别墅?笑话,好不容易出来的,现在自己又回去?
江凭风收回目光,语气冷淡:“不去。”
“没事,那待会儿您跟路董一块儿回去。”
“……”
江凭风面无表情地抬头,问他:“我就不能回自己家?”
“啊?您不是为了这次的宴会才回家的?现在宴会结束,您不跟着路董回去吗?而且好几天没见面,您不想我们路董吗?”
面对他的三连问,江凭风很直接:“不想。”
“……”陆文叹气道:“江队,我们都知道您口是心非,但这话还是不要经常对路董说,说多了伤人。”
实话实说被误会成口是心非。
江凭风已经不想说话了,陆文应该是被路明传染了,所以才能每次都曲解他的意思,而且还曲解得理所当然。
陆文见他这边没什么事,过了会儿就回了路明那边,江凭风继续坐在角落里独自腐烂发芽生人勿近。
同龄人并不愿意带他一块儿玩。
他看着远处的路明,忽然有点儿想不明白,他不是跟陈家有过过节, 怎么还来贺寿?
因为自己来的?
应该不至于。
江凭风正看得出神,那边的路明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回了头,刚好跟他对上视线。
然后冲他微微笑了笑。
江凭风一愣,很快把头扭回来,当做没看到。
随后抓起桌上的果汁,一口喝了下去,咽进喉咙后,才捂着嘴开始疯狂咳嗽起来——是酒,不是果汁。
江凭风虽然喝酒,但喝的都是最低度数的,平常喝酒也少,酒量非常一般,所以比起酒他更喜欢喝写果汁跟刺激性饮料,现在忽然闷了这么一大口,可不得呛死他。
几个眨眼的功夫,脸就咳得通红。
他不敢往路明那边看,赶紧起身,问了侍应生后就往洗手间去。
那边不止是路明看着他干了一杯烈酒,那一圈人都看见了,每个人眼神里都是惊讶。
还是陈大年先开口,问白天佑:“凭风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嗨,他就那样,跟他弟弟比不了,别管他别管他,我们……”
“什么叫他就那样?”
路明一开口,几人瞬间安静了。他看着愣住的白天佑,声音里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见,逐渐匀出一丝慢条斯理的质问:“他在你眼里是哪样的?”
“……路董?”
“我也有弟弟,深知兄弟之间的感情有多么不易,我父母在教导我们时,说的都是兄友弟恭,而不是单单的兄友。我也见过不少兄弟反目成仇的,白总,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心,不怕旁人说闲话?怎么,你们很喜欢看自家两个孩子争锋相对,斗个你死我活?”
白天佑感觉自己被当众抽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痛。
路明这话算不得故意为难他,因为白家不待见江凭风,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事情,这顶多只能算是路明多管闲事了下。
白天佑不敢硬刚,只能赔笑脸:“路董说的是,还得向您学习才是。”
“不敢。”
“……”白天佑微微皱眉,怎么感觉路董现在说话阴阳怪气的?
此时,阴阳界的鼻祖江凭风,正在洗漱台洗脸。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咳红了,水珠挂在眼睫上,在光下泛起细碎的光,仿佛泪光盈盈。
江凭风不知想起了什么,立刻掬起一把水狠狠砸在了镜子上。
镜中那张脸瞬间模糊了,却还能看出赤红烫意。
等他出去后,穿过走廊的时候,遇到了个熟人,对方看见他,立即热情地打招呼,脸上带着几分腼腆:“江队长!”
江凭风抬头,脸一下子就拉到了地上——是曲清。
自从项链那件事后,江凭风就再也没有见过曲清,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她?
今天陈家还请了娱乐圈的人过来?
“我朋友今天参加陈家的寿宴,我送她过来,好巧啊江队长,你也是在参加寿宴的?”
“嗯。”江凭风对曲清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任何讨厌,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无感。
或许跟曲清这个人也没关系,他从小就跟女孩子走不太近,都嫌他高冷,不然不能到现在还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
但他也不是从小就对男人感兴趣的那种。
非要说,他对除季阳以外的人都不感兴趣,以及路明……
以外。
“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没有,就是看见你想打声招呼,另外想要跟你道声谢。”
“道谢?”江凭风狐疑,自己帮过她吗?谢什么?
曲清跟公司打造出来的清冷路线很不一样,整个人温柔腼腆,甚至有些胆怯,柔声道:“陈泽,也就是我之前的经纪人,他总是让我做很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之前年轻,为了钱跟他签了合同,后来才发现签的都是霸王条款,但我人微言轻的,只能任由他摆布,做了很多很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