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不够气人,又阴阳怪气道:“听说你已经被白家扫地出门了,不知道现在再失去路董,你会处于什么境地呢?”
江凭风盯着那几行字看。
随后点开输入框,发了段语音过去:“隔行如隔山,怎么说呢?我祝你成功吧。”
陈泽发了一整排的问号过来。
江凭风给他点了消息免打扰,等着看他后面怎么继续发疯。
说实话,无聊的生活,就需要这样的傻瓜来增添点乐趣。
到了晚上,江凭风继续下楼散步。这次邻居主动跟他打了招呼,是个和蔼的老奶奶,笑着问他这几天怎么就一个人出门,经常跟在他后面那个人呢。
江凭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路明。
随后回应:“他出差了,过几天回来。”
老奶奶笑容满面道:“总是看你们俩一块出门散步,感情真好,是兄弟吗?很少见长大了的兄弟,还这么亲密的。”
江凭风随口说了几个字,连他自己也不记得说了什么,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老奶奶似乎还愣在原地。
路过楼下花园,江凭风又摘了两朵新鲜的玫瑰,准备拿回去插瓶。
但当他推开房门,看到漆黑的房间时,整个人没忍住愣了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不像动物那样被分得很清楚,是独居就是独居,是群居就是群居。
他们有些喜欢独居,有些喜欢群居,但令人烦躁的是,当你习惯了独居时,突然给你丢进人群,让你被迫适应另一个人的存在。
而更烦躁的是,当你好不容易适应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忽然有一天又不在了。
江凭风用力关上房门,开了灯,换好鞋。
然后把玫瑰认真插好。
忙完这一切后,他再次习惯性坐在了客厅里的直排沙发上,视线也不受控地、下意识偏向阳台上的藤椅。
男人今天依旧不在。
江凭风坐了会儿,起身去房间洗了澡,换好了睡衣,然后关灯睡觉。
跟之前一样,他还是睡不着,还没到他睡觉的点。
打游戏也不行,他的腰受不了,打一把可以,但就怕他自己忍不住,又打个通宵。
江凭风平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看了好久。
忽然,他起身下床。
他走出房门。
他推开了路明的卧房。
然后,在路明的床上躺下。
最后闭上眼睛,睡觉。
路明从A市坐飞机回来是早上五点,他没回公司,直奔别墅,只在车上给自己母亲说了声过两天回去,然后又给秘书打了电话,让她去安排公司里急需处理的工作。
之所以急着去见江凭风,是因为路明看到了微博热搜,看到了各大平台刷疯了的CP。
他甚至不敢在手机里跟江凭风提这件事,怕一不留神,给自己越抹越黑。
他想当面解释清楚。
开车的是司机,方圆今天坐在他身边,在多方联系,想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搞鬼乱传消息。
不过还没查完,忽然愣了下,好奇道:“这声音是江先生的吗?”
路明正捏着眉心在思考待会儿怎么解释,怎么在江凭风发火前,跟他解释清楚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
明明两人的关系已经走向了好的那一面,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横插这么一脚。
“路董,这好像真的是江先生的声音!”
方圆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网上一段游戏直播的回放,属于江凭风的冷淡声线,通过扬声器清晰地传出来——
“钱多,好看,但有病。”
“把人**在私人别墅里,但从来不碰,不是有病是什么?”
“我好像是听说他有生理功能障碍,看来是真的啊?队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
车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漫长到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方圆终于趁此机会,问出了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路董,你们同居这么久,真的从来什么都没有做过吗?一点点都没有吗?比如说接个吻?”
“……”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方圆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同情,他好奇地问道:“路董,你图什么呢?”
图他坏?图他脾气大?图他满世界说你有病,说你有生理功能障碍?
路明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不过是对司机说的:“开快点儿。”
到了别墅,上楼,开门,开灯。
客厅里没有人,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方圆一直跟在他身后,以为他让司机加快速度是记着去兴师问罪,结果却看见他来到江凭风的房门前,犹豫了下后,在拍门跟踹门之间,最终选择了礼貌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