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不,他非要说:“你应该去好好查一查,季阳在你不在的这两年里,都做了些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语焉不详,透着暗示。
听起来就像是季阳做了什么对不起路夕的事情一样。
如果路夕听完直接去查了,那就说明他不信任季阳,说明他宁愿信任燕图南也不相信季阳,他怀疑季阳做了什么不好的、背叛他的事情,尤其查到最后,查出那些鲜血淋漓的事情后,路夕是什么想法可想而知。
很明显,燕图南就是想要路夕难受,想要放大真相暴*露后带来的痛苦。
他想要让路夕自责,季阳因为他都那样了,结果他还怀疑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燕图南,他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少来挑拨离间。”
路夕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甚至冷笑:“想进去不用这样,你求我,求我我就帮你把人支走。”
“能支走的话,你早支走了,你怕我弄死他。”
“你敢么?郁白初能让你这么干?”
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怎么对付,现在还是这样,大概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
最后季阳赢了,燕图南在医院守了一晚上后,回了公司。
郁白初醒过来是在下午,季阳坐在旁边,看见他醒来,眼睛都亮了。
“白初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郁白初声音有点虚弱,撑着手臂慢慢坐起来,季阳在旁边扶他,他看了眼四周,问道:“小息呢?”
“走了,我让他走了。”
郁白初疑惑地看着他。
季阳在他床边坐下了,扶着他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知道医生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你过敏了!”
郁白初知道,昨晚被送到医院他不仅发烧头晕,还吐了很久,本来昏迷的他被自己生生吐醒了,听见医生在跟护士说过敏要找氯雷他定。
那时候喉咙痒还想咳嗽,但想到上辈子死的时候燕图南在电话里一直听着自己的咳嗽声,他害怕他在外面听见了担心难过,于是捂着嘴忍住了。
但后来又昏迷了过去,所以不确定后面有没有咳嗽。
“嗯,听医生说了,是过敏。”
“那你知道你是什么过敏吗?”
“花粉么?”那天他们倒在满地的玫瑰花里又做了两次,玫瑰花的刺都处理掉了,所以全是柔软的花瓣。
“不是,医生说你核酸过敏。”
“……”
病房里一阵尴尬的沉默。
但季阳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他捧着郁白初病弱苍白的脸,心疼得要死:“你看看他把你弄成什么样子了,他欺负你,他居然让你吃那种东西!他太过分了!路夕从来不让我做这种事情!还有,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吗,不要让他们弄在里面!你怎么自己还让他弄你肚子里去了?”
“……”
郁白初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是自己要吃的,不知道怎么说季阳才会信。
“是,小息先吃的,所以我……”
“谁先吃也不行啊!而且你那身体能跟他比吗?他一拳能打死咱俩,你连我都打不过呢!”
“没事,下次我先吃过敏药。”
“等等,还有下次?”
季阳犹豫了下,问他:“他没有强迫你吧?如果他有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一定帮你打死他!我一定不放过他!那孩子以前看着挺乖,现在怎么玩的比路夕还变态呢?”
“没有,他没有强迫我。”
季阳看他这样,信了,忽然有些心虚,小声说:“我把他赶走了,我以为他欺负你。”
郁白初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没事,他不会跟你生气。”
“不是,我拍你生我气。”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老公被别人赶跑了,生气其实也很正常。
但郁白初没有,笑着说:“你做的很好,谢谢你,我这个样子估计很憔悴,他不在还好些,我怕他自责难过。”
季阳松了口气,捧着他的手,认真地说:“小息不在我照顾你,你想吃什么?我去跟你买。”
“清淡点就好,粥吧,没有忌口,喜欢甜一点的。”
“好的!我这就去!”
季阳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郁白初叫来护士,要来了自己的电话,给燕图南打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一秒就接了。
“哥哥。”
“被季阳挡在外面了是么?”
“不怪他。”燕图南轻轻垂了下眼睛,声音很轻。
今天季阳不让他进来,他就真的不进来,郁白初打电话他也不告状,明显是自责的很,又乖又可怜。
郁白初笑了笑,放轻声音,像跟他隔着电话在说悄悄话:“我把阳阳支走了,你过来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