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浑噩噩的,散漫的大脑还在思考自己大概有点缺维生素b的问题。因为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晚上视线是有点差的。心想,改天食堂的胡萝卜炒肉可以吃一吃。一边想着,一边费力地吞咽了口水,回答也只剩下气音。
谢谨行闭了闭眼睛,喟叹了一口气。
不问了,问也没用。
他的一只手盖住了这双懵懂又清澈的眼睛,缓缓地吐出压在胸口的一口气。气息像撩人的手,眼睫随着他转头不自觉蹭到她脖子上细腻的皮肤,眨动的时候引来轻颤。
茶几上的东西被不不知名的东西给扫落了下去,砸在厚厚的地毯上也没有太大的声响。
暖气烧得火热,吹动的不知哪儿挂着的风铃,叮叮一声响。
直到上面小姑娘嘶地一声,脚趾头勾起来,他才闷笑:“……安安,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你清醒以后气得要打我,我也认了。”
说完,扯着她的脚踝放到了自己背上……
雨骤然加大了,刷刷地冲刷着一切。
像是想在这一夜,野蛮地冲刷开被寒冬冰冻了整个冬季的世界。春季并未完全复苏的花草树木还在懵懂,却因为一时的天气突变,骤然顶着暴雨的洗礼开始努力地往上迎合地长。
破土是需要经历困难的,尤其骤降的暴雨积攒了一整个冬天的怨气,给得很足够。就是不知道明天早上这些新抽芽的草木会不会被这一夜的大雨给浇的蔫巴……
……
顾安安感觉自己要死了。
各种意义上的死,就,那天拿的尺寸哪里是小了点?他妈是小很多!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打在滚烫煎锅上的鸡蛋,这面煎好了,那边再煎。她觉得有的时候也不是很必要去证明自己,胆子小和能屈能伸是一种优点。
早知道刚出门的时候就不洗澡了,头发被汗水湿透,湿哒哒地黏在嘴角。
吐出去,又因为蛮狠的不可抗力给咬回来。
手抓着枕头边边,骤然握紧抓一下,又松开。反复地抓,枕头已经揪得不成样子。另外,她觉得自己的这缕头发可以剪掉了。虽然她没有口臭,但头发被口水沾湿了,还是有点奇怪的。
她想,只要剪掉了,以后就不用再咬头发了。
“……谢谨行!”
被大声骂名字的某人哼笑了一声,依旧野得很本真。
……
凌晨四点的时候,顾安安哆嗦着一脚将身后的人给踹开,爬起来喝水。
擅长加班的人就是很有精力,他作为主干人员,熬了大夜,居然不困。
“吃完就踹?”
顾安安没理他,她哭得时候他也没心疼啊。头也不回的,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完。
某人摔到地上也不介意,慢条斯理地爬起来,伸手一捞,将人捞起来。
身上脏的不能看了,全是汗。
顾安安从来不知道自己寒春季节还可以流这么多汗。
谢谨行家的这个房间真的很大,感觉卧室都比她的小出租屋整个面积小不到一点。不然为什么从卧房到洗手间的位置为什么会这么远?而且谢谨行他的臂力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抱着人走,他都不累吗……
好吧,卫生间里空间也很够,比她房间还大。就是摆件有点少,给了某人太多活动的空间。
“健身房以后咱别去了行吗?”
顾安安咬着手背趴在洗手池上哭的时候,心情是那么的真心实意。
“不是说自己身体很好?”
听见谢谨行发出的嘲笑,顾安安低低地骂了一句,睡着了。
第77章 理不直气也壮
天色大亮的时候, 顾安安迷迷蒙蒙地从火炉一样的怀抱中钻出来。
动一下,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的酸痛。每一块肌肉都在告诉自己,有些能可以不用太逞。精神恍惚仿佛无法从无边旖旎又纠缠濡湿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身后紧紧地贴着一个人, 天知道她做梦都是自己太夏天穿棉袄顶着酷暑的温度在炉边烤火。然后被奇怪的克苏鲁系瓦拉章鱼的触手给缠住了。
那个恐怖的庞然大物不仅箍着她的腰, 还试图用触手做非常不正当且令人抬不起头的事情!
她浑浑噩噩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狗屁的太阳怎么粘着我烤啊,换个人行不行?我特么都快被烤干了!还有,猎奇的本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看了, 瓦拉章鱼求你放过我吧——
睁开眼一看, 哦,太阳是谢谨行,瓦拉章鱼也是谢谨行。
他手臂环着她的腰肢, 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呼吸均匀又平缓地贴在她的脖子附近。